邬啓忍不了了,掰着我的脑袋转回来,“没睡醒再回去睡一觉。”
“……”
看似好像变了,实则跟着人在一块就一点也变不了。
我整理了下包,邬啓回手将铁门关上,边说边抱怨,“这脑袋也不知道什麽做得,撞人还挺疼。喏,看看落下坑没。”
我不上他当,白了一眼,“这能落下印?你是橡皮泥?”
邬啓:“……”
我自己在前走着,赶着一缕哈气,我不用回头,邬啓马上就能站过来。
还是天黑的时候好说话,现在天光大亮,我倒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又是熟悉的沉默。但这时候跟冷战时候不同,那时候是有什麽说不出口,现在是……
怕说出口就真成什麽了。
走到马路边,人和车都渐渐多了起来。
邬啓看了眼手机,有把手机放进兜里看我一眼,最後目视前方,道:“昨晚睡好了吗?”
我直接就答:“挺香,做梦了。”
“这麽不公平啊。”邬啓扯了扯嘴角,绿灯亮了,我俩一起迈上斑马线,“我眼睛都合不上。”
我在马路中间说:“所以你在我家楼下等了一宿?”
“原本是这麽想的。”邬啓说,“但我还是回家重新洗了个澡,准备迎接……”
他说到这顿了下,“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为什麽睡不着丶准备迎接什麽,我俩自然不用说。
我俩就像在周旋一般,谁也不把话说白了,像是在过招,谁先脸红,谁就举了白旗。
明亮的白昼如同一整个遮羞布。
路过包子铺,我们各要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
饭饱思□□。
我没等饱我就注意到邬啓咬着吸管的唇,我不干净了。
做人,骗骗别人也就算了,不能骗自己。
——所以,我和他现在是什麽?
我真的好奇了。
昨天晚上我深情告白,他到底明白我的意思没有?他亲我算什麽?答应了麽?
还是说咬嘴唇揉耳朵是什麽人间潮流?我不知道的那种。
那我们现在是什麽?
和好了?暧昧关系?还是……什麽别的关系?
我一点也沉不住气,刚咬了一口包子,还没等咽下去,就不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邬啓。”我叫他。
邬啓在低头应了声,“嗯?”
今天清晨的包子铺莫名冷清,来来往往很少的人,老板娘也没在外面张罗着,整个街景都被一层白白的雪盖住了,地上残留的鞭炮碎末像是雪地里点下的梅。
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想着总要给自己一个答复吧,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算什麽?
我惶惶张了张口,“我们——”
“月姐?!”
……
我手里的包子差点被这一句吓飞出去。
操。
哪个不长眼的傻逼?
不长眼的傻逼又看见对面那个,说了不长眼的话:“啓哥?大年初一你俩在这约会吗?”
我:“……”
不干了。
跳楼。
现在就去死。
邬啓反应了一下:“今天是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