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不长眼的叫李光横,一个大早上出来瞎逛的傻逼,“第一次过元旦啊?”
邬啓暗骂一声:“有可能是我俩第一次当人……”
李光横:“啥东西?”
邬啓:“夸你帅。”
李光横听完差点行个大礼,“可别可别,受之有愧受之有愧……怎麽还穿校服啊你俩,土不土?”
土?
我低头看了一眼。
还好吧。
蓝白条,阔腿裤,难道不是现在时代的潮流?
这上天界上哪找?
天天满眼都是红色,月老殿就差邬啓不是红的了。
我刚想回怼,李光横又说:“哎这样也好,你俩陪我去趟市场,买点熟食什麽的,人家看你俩学生说不定能给我打个折。”
“?你自己不就是学生吗?”我问。
“我长得老,再加上老跟他们砍价,现在认识我的都避着我。今天我带口罩,再加上你俩在我身边左右护法,现在我彻底不一样了,请叫我,市场杀手。”
“……”
这一定得记到我的人间日记里。
来人间半年,给一个臭傻逼当护法。
反正邬啓没说什麽,擦了擦嘴就起身了……好吧。
财神爷都没说什麽,那只能跟着,祝他们见者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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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带我们去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虽然不足李光横软磨硬泡的实力半分,但买菜的大爷大妈还是脸红扑扑的把菜递给邬啓了,不知道谁还小声念叨了一句,“小夥子长得真俊。”
李光横满载而归,除了给家里买的,又给自己买了一大包零食,路上还要分我和邬啓两包,但我俩都拒绝了,天太冷,冻手。
路上,我俩听着李光横讲班里的八卦。作为班长,他可谓无所不知,一念叨就没完没了,再加上他大大咧咧,还有点口音,我也没忍住跟着笑了几声。
一眨眼,我才方觉的自己忘了点什麽。
我隔着李光横去看邬啓。
他脸上的笑依然很从容,风把他额头的碎发吹得乱糟糟,白皙的皮肤被寒冬冻得有些泛红,笑起来一排齐牙白的晃眼。
他好像……并没有往心里去。
我不再看他,感觉心里闷闷的,又把头扭过去,呼出一团白雾。
走到前街,这里的租的店铺比较多。
我们唠着,突然听到一声“哎呦!”,一个阿姨正站在摇摇晃晃的木凳子上挂着门帘。
回头望过去。那个凳子不能说是缺胳膊少腿,也得说是准备寿终正寝了。
“阿姨——我俩来帮你吧!”李光横见此喊道。
见怪不怪了,我们班名副其实的老好人真是给人家献丑了。
窗帘贴在他俩踮脚就能够到地方,阿姨怕我冷到还特意把我邀请进屋子里。
我坐在暖气旁,看着外面两个高个子踮脚贴着。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就抓紧时间的胡思乱想,空洞地看着阿姨站在远处指挥。
“往左点!再往下点!”
“哎!差不多了!”
“小夥子!你手腕挡着了,像旁边侧侧!”
我前一秒还在想,邬啓不当回事就不当回事,退一万步我们还是朋友,又或许这人心里当回事只不过憋着……
下一秒,就听见邬啓大喊——
“什麽?被我手上的红绳晃着了?”
我:“………………”
我这才惊觉,他手上何时多了根红线?
等会……
我手上的红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