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横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小琼,你说我会被打死吗?”
孟小琼捏着眉心:“我电话随时响铃,真要断气了打给我。”
“替我收尸吗?”李光横不信她人有这麽好。
孟小琼:“我不接。”
李光横:“?”
孟小琼:“让你体会一下死到临头的绝望。”
李光横:“靠!”
其他人被逗笑,气氛渐渐回暖。
不过大家也没什麽心情继续玩下去了,许峰起身准备走,想起自己见不得人的成绩,嘴里嘟囔着:“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
年少气盛,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年纪,总会被一场考试成绩泼了冷水。
人一个个走了,都有点强颜欢笑的意味。
田晴晴临走前忽然问我:“阿月,你从小是不是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啊?”
我一时愣住,没懂里面的隐喻。
田晴晴似乎看出我的困惑,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很羡慕你呀。感觉你从小就是那种很老实丶很顺从,又很完美的小孩。”
我挺懵地看向她。
邬啓这时候过来解围,“亏你想出这三个词调侃她,她一个都不沾边。”
田晴晴笑了,辩解道:“那至少考完试回家不会挨说吧?”
邬啓接话:“谁敢说她。”
等所有人走後,我把门关上才回过神,转身质问邬啓,“什麽叫一个都不沾边?”
“你很老实麽?”邬啓问。
“不老实麽?”我反问。
“老实人当时为什麽还给我下药——”
“你闭嘴。”
邬啓说得格外直白,给我听得直接炸毛,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那帮人闻着味又回来接着八卦。
邬啓眉眼弯了弯,轻轻覆上我的手,指尖压住我的骨节,向下拽出一点点,露出唇齿。
他又说:“你也不顺从。”
三个词,不攻自破了两个。
我既不老实,也不顺从,我是最不完美的小孩。
我有自知之明。
邬啓回身捏了个诀,几个小铜板从指间跳脱而出。
铜板充当脑袋,金线缠绕做成身子,活脱地捏了几个小铜板人出来。
小铜板人从邬啓身上跳下来,有意识般自行开始收拾凌乱的屋子。
我被转移了注意力,看着这些小铜板上窜下跳。
可能是脑袋太大的缘故,它们走起路来重心不稳,东倒西歪。还尽力模仿着人的动作,从茶几蹦到沙发还摆出了立定跳远的姿势,一张扑克牌需要两个小铜板人端着收回。
忙累了还擦擦汗。
嚯。
谁教的。
有个小铜板人在茶几边没站稳,身子摔了下去,为了不让自己掉下来死死的攥着桌子的一角。
我看它挣扎的辛苦,递出一根红线,给他扶回桌子上。
“这功能你什麽时候研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