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脸问邬啓。
邬啓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知道瞧了多久,这一问才他才收回目光,道:“到凡间就剩下这点本事,不多元化怎麽讨你开心?”
我白他一眼:“有本事净研究些没有用的。”
邬啓掀起我的手,上面留着一截红线。证据确凿一般,他扯了个笑:“你也没好到哪去。”
“……”
先前在天上的时候我够叛逆的,一般谁有罪过另外一个人也脱不了干系,不是出了馊主意就是想了鬼点子。
只不过我逆在暗处,邬啓叛在明处。
这麽一看还是邬啓活得明朗,表里如一。
人前人後都骚的很牛逼。
等桌子收拾差不多,邬啓靠在玄关处问我:“假期怎麽过?”
“月老庙过,”一想到快到年关处理不完的事,我就有些头疼,“虽然被贬了,但也不能不干活啊。”
“别太负责了,”邬啓说,“真以为自己是神兵小将。”
我回应道:“不负责也得为下半年赚点外快啊。”
邬啓笑得更嚣张了:“喂。”
我:“?”
邬啓:“财神爷近水楼台,还需要你努力?”
我:“……”
我一向说不过他,只好甩了句:“你别乱用私权。”
“我乱用私权?”邬啓走到我身边,胳膊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围着一圈,刚好把红线展示到我面前。
天界的神物比人间做工细致不少。
线绳缠绕有序,质感较光滑,细看还有细微的纹路。窗外阳光照进来,红线四周都泛着异样的微光。
自从那天跨年夜,邬啓沉寂已久的不讲理,终于逐渐释放。
“有种跟我去天庭找天帝,有这红绳在,看看到底谁滥用私权。”他说。
……
好吧。
按照天帝那不讲理的劲儿,再加上邬啓添油加醋,估计会一口咬定,这根红绳是我死皮赖脸缠到邬啓身上的。
我无力反驳,只好说到正题上:“那财神爷有什麽好规划?”
邬啓撩起我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发尾偶尔刮过我的脸颊,带起一阵痒意。
“来凡间一趟只上学苦读,不游山玩水,太枯燥。”他缓声道,“阿月,冬季过了大半,雪下得够深了。”
我眨巴眨巴眼。
没懂。
邬啓说:“我们去滑雪吧。”
那双眸子黑得发亮,温柔静谧,我成了他眼中唯一的波澜。
我把目光收回。
又想起来了田晴晴今天的那番话。
“感觉你从小就是那种很老实丶很顺从,又很完美的小孩。”
我不是。
我是最叛逆丶最拧巴的小孩。
是因为一个人出现了,他打开我的结扣,欣赏我的叛逆。
我的所有不完美被拼成了心脏的形状,在我身体里快速地跳动,永远为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