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肥料得发酵的,你拿原材料当肥料啊???”
“还有这种说法?月姐果真吗?”
我点点头。
“你看没看着,”被认可那人一脸骄傲,“月姐都说了,真要当化肥那建的就不是动物园了,是公共厕所了,哈哈哈哈。”
邬啓听不下去,“上边上恶心去。”
“哈哈哈哈哈。”
气氛活络下来,邬啓吸引走了大部分火力,几个男生在後面继续扯皮,从动物园聊到校园里刚开的桃花树,又聊到篮球场这几天多了几个新人。
邬啓撑着下巴,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也许外人看来,他就是那种对什麽都提不太起来兴趣的样子,但我却能看出来,他眼睫低垂,一个字都没落下。
此时,後边一片聒噪,旁边却传出来一句突兀的话:“其实还建了一个许愿池……”
“什麽?”我假装没听清。
“我也是丶也是道听途说!”孟小琼皱着眉,显然有点恼羞成怒,“说是建了一个许愿池!”
我笑她反应好笑:“你这麽大声干嘛。”
“我……!”孟小琼难得满脸羞红,怒瞪着我。
“我听力好着呢,能听清,”我逗着她,小声趴在她耳边。回味着那封信,真的是越砸吧越有味,我说:“我耳朵手感也很好,你也可以摸摸我的兔子耳朵。”
孟小琼,彻底红温了。
她一把把我推开,两手直奔我的胳肢窝,我来不及反应向後躲,却被她用手垫在了後脑勺。
“别以为你是小兔子我就不敢欺负你,你只要别找啓哥帮忙,咱俩大战三天三夜!”孟小琼对我上下其手,我笑得喘不上气。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赶回来的田晴晴加入混战。
“你在乱摸啥呢小琼!”她惊呼,“月姐刚回来你就这样!”
我连忙附和:“就是就是。”
田晴晴:“也不带我一个!我也要乱摸!”
我:“?”
没等我骂出来一句,我又被她俩摁倒在了座位上。
邬啓起身想帮忙,却被男生们拦在後面,推推搡搡,一边起哄着一边闹。
夹杂着闲话和笑语的课间,成了冰释前嫌的近义词。
所有的自我否定丶自我怀疑全都被抛在脑後,冷不丁地想起来,那些心情模糊得像囫囵觉时的一场梦。
天界的时光更像是上辈子。
我总是有种错觉。
仿佛,我就属于这里,我会跟他们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永永远远。
可惜高中时光只有三年,我在人间的日子也不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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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课间氛围那麽僵也是有其他客观原因的,李光横和许峰不知道上哪去了。
平时两人站一块像说相声了,没有一句话能掉地上,但凡俩个人刚才在场一个,尴尬都不能持续五秒。
我也纳闷着,趁着自习课问孟小琼,“他俩呢?”
孟小琼心领神会:“中午还在的,下午你回来了,我就没太关注。”
说完,她踢了一脚前桌,“晴晴,光头强他们人呢?”
田晴晴转过身,“政教处写检讨呢。”
语气十分淡定。
要不是我反复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我都以为说的是去上了个厕所这种小事。
我提起一口气,刚想出声问,就听孟小琼更淡定地说了个“哦”。
接着两个人各干各的,继续写题。
我一口气险些呛在嗓子眼:“他俩认鞋拔子脸为干爹了?”
孟小琼平静道:“没有啊。”
我:“那你俩倒是给点反应啊!政丶教丶处丶写丶检丶讨,主谓宾都是我理解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