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
“还想要见到我吗?”
“我不想一个人……”
一瞬间,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想再继续。
白珩低下头,额头抵在冰冷的棺材上,像是要向这片幻象般荒谬的现实臣服。
他闭上眼,陷入一种窒息的沉默,就像大雪压塌树枝时那种无声的断裂。
突然间没有什麽活下去的欲望。
如果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白珩馀光瞥见了烛台,复古烛台上面拥有很锐利的尖。
如果从胸口刺下去……
可能就会再见到……
他跌跌撞撞走过去,拿起了烛台。
突然,桑黎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白珩。”
“白珩?”
像某种落入梦魇的黎明,温热丶轻盈,无法忽视的声响。
白珩突然睁开眼,眼前的景象突然像虽然扩散的溶解的墨。
“白珩!”
是桑黎。
桑黎在骂人。
乱骂人。
甚至带着慌乱,“你疯了吧!你要死啊!”
气急败坏的骂人。
他怔住,呼吸猛地一滞。
但大脑仍然反应不过来。
整个人像是从深渊底部猛然被人一把拉出水面,光线和声音一起汹涌而来。
轰然一声。
幻觉碎了。
桑黎就在自己面前。
完好的。
没有受伤的。
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眼睛通红。
白珩的喉咙像被什麽塞住了,但身体就像是被茧包裹住了,无法动弹。
仿佛灵魂和□□,分离了。
“白珩?”桑黎在白珩面前晃了晃手。
白珩的状态很奇怪。
就像是梦魇了还没醒。
怎麽会这样?
白珩从来没出现这种状态过。
她刚刚才把走入水中差点淹死的白珩捞到浅一点的位置。
恐惧和愤怒在胸膛炸开,肾上腺素飙升。
“你发什麽疯?”她试图维持镇定。
白珩贴在她耳边的呼吸,滚烫而破碎,像刚从地狱爬回来。
她很明显知道,他神志不清,眼睛里也没有光。
“先,先上去。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