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停顿了一会儿。
“爱。”
虽然不知道陆烬为什麽会这麽问,但白珩回答得斩钉截铁。
很干脆。
他没有什麽需要藏着掖着的。
陆烬得到了答案。
放心了。
至少,白珩不会对桑黎不利。
陆烬开口:“你去调出桑黎的全部档案,所有,我们拿到的不是全部。”
白珩有些惊讶:“你找到什麽了?”
陆烬擡眸望向远方翻涌的海线,神色不动:“她不是普通的异常体。她接受过实验,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拿到的BEAM-071的档案里描述的那样。”
通讯那头静了一秒,白珩缓声道:“我猜到了,是不是和BEAM-001有关?”
001,白昼女巫。
陆烬眼神忽而一利,声音压得很低:“你怎麽知道的?”
白珩:“前段时间我抽查了一部分高敏感度基因体的序列,桑黎的与001的原始模板相似度超过87%。当时我还以为是数据库标错了,现在看来,她从一开始,就有一些问题。”
陆烬沉默。
白珩继续:“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办?”
陆烬站直身体,盯着远处的天空:“如果是管理局主导的项目,他们的流程不会变。”
“先是长期观察,确认能力稳定性。”
“然後回收。”白珩接道,声音也沉下去,“你知道他们‘回收’是什麽意思。”
“所以我们得提前。”陆烬眼底冷光一闪,“搞清楚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有谁在主导这一切。”
白珩吐了口气:“你想查内部?”
“我想活下去。”陆烬冷声道,“还有她。”
白珩沉默几秒,语气也认真起来:“行。我来配合你查。你小心点,你越深入,站的地方也会越危险。你要竭尽所能的保护他,如果你不能,我可以。”
“当然。”
陆烬说完这句话,挂断了通讯。
他垂下眼,看着掌心,那是握枪太久留下的茧痕。
海风拂过,他一动不动。
他回过头,望向船舱,桑黎已经睡着了。
桑黎沉沉地睡着,身体却微微蜷缩着。
被子里很温暖。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懒觉。
尤其是,自己已经很累了。
梦境像潮水一样漫上来。
她做了一个梦。
以上帝视角。
又是做梦。
但梦里桑黎的神智保持的很清晰。
她知道这不是想想,就是自己的完完全全的过去,
她看见自己躺在某个模糊的房间里,灯光是温热的琥珀色,空气中浮动着低沉而压抑的喘息。
她的心跳很快,像是被什麽鈎住了似的,剧烈得不真实。
床榻摇晃,有沉重的影子压下来。
不,就是陆烬!
桑黎立刻反应过来。
但不是她认识的陆烬。
两个人很激烈,从沙发到窗台。
这就不想自己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桑黎直觉得自己面红耳赤,似乎在看别人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