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尽霜仔细观察过每一个入户的门把手,接连询问了好几名上下楼梯的住户,不是避之不及就是匆匆离开,偶尔经过一两名热心阿姨,只听到有人在o月日当天笑得很大声后坠了楼,其他信息一无所知,好似那人本就从未存在过。
他一路从层往上查,铃声响起时,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是不想接,更多的是没想好要如何应对。
那一道道未接来电显示就好似一双双无形的手,碾着他心脏疼——如果在车上的时候多说一句话,如果在楼下回头看看身后,如果说出的话没那么无情,倒也不至于连接听电话的勇气也没有。
那条短信弹出时,时间似乎瞬间静止,白玦低估了萧尽霜对他的感情,萧尽霜其实也没预料到他的极端。
与此同时,走廊传来一阵陌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到了门前。
还未等白玦瞳孔重新聚焦,一道冰冷陌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是严肃的冰冷,更像是,极致冷血:“你在这做什么?”
“……?”白玦心间泛凉,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脑中思绪翻飞。
“我问你在这做什么?”男人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耳后根赫然雕刻着和先前图上所见一模一样的纹身。
“不好意思,我应该是走错房号了……朋友说这边可以买纽扣。”高强度的运动让白玦止不住咳嗽,面色青,活脱脱一副瘾君子模样。
他试图起身,可双腿却酸疼得厉害,像是被人强行拆开又胡乱拼接回去。
男人若有所思,良久的沉默后,蹲在了他身前,警惕地上下打量过,声音又低又沉:“o:。”
虽说先前推断过“o:”会有所指向,然而却久久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按如今情况推断,应该是某种暗号,然而具体后续接的什么,白玦也不敢赌:“介绍我来的那晚喝多了,没告诉我…”
“你耍我?”男人指节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冷酷无情目光像是一把刀割裂过他的每一道神经。
白玦目光落向男人的耳后根,快得出结论——先前的笔录报告上ktv里的男人纹身在手臂,这并非同一人,可赌:“不是,那天我去找他的时候真喝多了…他只说他没货了让我来这找…”
“谁?”
“韩常,我是他同学,那天同学聚会介绍我来的…”男人手上力度不减,白玦被禁锢得动弹不得,边咳边大口呼吸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
男人一言不,似乎是在思索这句话的真实性。
“你要是没有就算了,我回去找他…”
男人戒心似乎有所减退,缓缓松了手:“纽扣现在没有,有旅行,还在做改进,泡饮料喝也不错。”
“这个我会吐,邮票可以…”白玦微微皱眉。
“那可真不好办,邮票没有,最近上头还在研究新的,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就是价格方面”男人拇指食指摩挲交错着,目光依旧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咳咳咳…这个没问题,不过最好快点…钱可以再加…”
“走吧,我带你去另外一个点,以后别来这了,下次就去那里找我。”男人眼中戾色褪去,重新站起身。
白玦还在不断咳着,脚下迟迟没有动作,抬手慢悠悠地揉着被指节掐得红的肩膀,他从未感觉时间过得像如今这般漫长。
“怎么了?”
白玦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缓缓地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能搭把手吗…没爬过这么高的楼…有点头晕…”
男人只当他毒瘾作加上爬楼脱了力,二话不说稳稳将他从地上托起。
白玦靠墙站着,每一步动作都慢得恰到好处:“谢谢”
“还能走吗?”
“…嗯…没事…可以,可能会有点慢…真是麻烦你了…我们现在去哪啊…”白玦脸上满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