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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晋江 > 第49章 第 49 章 放不下三(第2页)

第49章 第 49 章 放不下三(第2页)

其实陈松虽则长相偏向母亲多些,但细看之下,鼻子和嘴巴却与陈啓元像得紧,常人一看便能看出。更何况,殷氏对于陈啓元身上原有的大小胎记丶纹身了解的一清二楚,绝无可能是凭空捏造。

证据确凿,濮千斤哪里肯听他狡辩?陈啓元见抵赖不得,又只好对濮千斤道。

“好兄弟,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愿意认他,只是你我在武林中都是有名有姓的人,都要脸面。就算这小子真是我的儿子,他从一个妓-女的肚子里爬出来,又在那种烟花之地长到这麽大,此时认祖归宗,岂不是玷污了我陈家的门楣丶污了我奇音谷的脸面?还不叫武林同道笑话死了?”

他不说这话还罢,此言一出,濮千斤气得当场拔出刀来,直架到他脖颈上:“陈啓元,这孩子的母亲沦落青楼,是谁害的?这孩子长在青楼,又是谁害的?你还是不是人,怎能说出此等禽兽混账的话来?亏我还一直将你当作亲兄弟一般看待,真是白长了一双眼!”

“你今天认不认他,认不认?我告诉你,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否则我先砍了你的脑袋,给这孩子当球踢!”

其实陈啓元虽与濮千斤结为兄弟,但不似濮千斤对他一片赤诚,他对濮千斤实则颇有几分畏惧。这位义弟性子耿直火爆,若是真惹怒了他,他就是真的大义灭亲也不是没可能。

更何况,濮千斤在江湖上朋友多丶声望高,有这样一位义弟,对奇音谷也多有益处,陈啓元自是不愿意得罪他。见他发怒,也不好再抵赖,连忙赔礼道歉。

他连连叹息,几乎要垂下泪来:“唉,濮兄弟,我岂是那等薄情寡义,鲜廉寡耻之人。我实在是不知道她替我生了个儿子。若是知道,怎麽会放任我陈家血脉流落在外。方才是我想到这孩子这些年吃了这许多的苦,一时情急,反倒竟说出这些荒唐话来。真是该死!”

又连连发誓,一定会认下这孩子,好好抚养他长大成人云云,为自己找补。濮千斤性情鲁直,被他几句话一哄骗,也就当了真,渐渐消下气去。连忙叫陈松给陈啓元里磕了头,亲眼看着他认祖归宗,这才作罢。

陈家一夜之间多了个儿子,传到外面去,或许很快就会成为轰动巴蜀武林的笑谈。

陈家父子都是一样的德行,九娘在奇音谷待了两三年,早已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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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啓元其实并不很在意自己多了一个儿子,反正奇音谷不缺这一口饭吃,就当养了一条小猫小狗,也没什大不了的。真要论的话,晚上到何处喝花酒反倒更值得他在意。

濮千斤却很喜欢陈松,常常来看望他们母子。

兴许真是因为延续了武林世家血脉的关系,陈松的武学天分极高,年少而负奇力,竟似天生一副钢筋铁骨,徒手开碑裂石也不在话下。回到奇音谷两年便展露出头角,颇得谷中几位有名望的老师父赞赏。

濮千斤是重刀门的二当家,一把重刀赫赫有名,几次三番同陈啓元说陈松心性仁厚,能堪大任,想要将陈松收做弟子。陈啓元自然欣然应允,渐渐地,也偶尔对这个儿子表现出几分赞许来。

九娘第一次同陈松说上话,就是在奇音谷的演武场上,那时他已回陈家两年有馀。

十六岁的少年将枫红色的外衣和白色内衬系在腰间,赤着上身,乳白色的皮肤在夕阳下闪着琥珀般的光泽。他手握着半人高的重刀,脚下走着迷踪步,左劈右砍,凛凛生风。一个弯腰,让那钢刀在背上打了几个旋,又翻回手里,双臂肌肉线条流畅分明。

濮千斤负着手给他指点,哈哈大笑,少年也叉起腰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好似这天底下再没有能让他烦心的事。这爷俩站在一起,反倒真像是一对货真价实的父子。

九娘奉了陈韩潇之命,来给他们送些茶水和消肿祛瘀的伤药。她穿了一件浅红色的纱裙,荷叶碧的小褂,绾了个随云髻,口脂绚丽得好似秋日的红枫。她对濮千斤浅浅笑道:“濮大侠辛苦。大少爷叫我给二少爷带句话呢,练刀时候也要注意循序渐进,不要操之过急。小心受伤。”

濮千斤笑哈哈地答道:“叫他放一百个心吧。这小子筋骨结实着呢,又能打又抗揍。不出两个月,我这几十年研究出来的刀法都得叫他掏干净了,哈哈哈哈!”

她也跟着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话话,朝两人福了一福,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她的屋子在庭院的最深处,屋门前有一大丛牵牛花,红地丶紫的丶淡粉的丶鹅黄的丶纯白的……丛丛簇簇,顺着花架子爬了半面墙,爬满了窗格子。微风吹过的时候,就好似万万千千的铃铛,叮铃叮铃地摇摆起来。

攀附着他物生长,却也生长得如此热烈。

她探身去看花朵,忽见地上有一条狭长的影子,也一寸寸地顺着花架子爬上来。她吓了一跳,轻呼一声,回过头来。

“二少爷。”

她轻抚着胸口,又露出笑容来,颔首低眉,朝他微微屈膝,露出了一段白雪似的脖颈,风情万种。

他和刚回陈家时又不一样了,个头窜得很高,她得仰起头来才能看清他的脸。头发没有束起,而是松松散散的披在脑後,更衬的肩背雪白。五官七分英气,三分艳丽,只有那一双眼睛还和第一次见一样,存着几分懵懂的孩子气,很无辜无害的模样。

他见她被吓得倒退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上身,忽然手忙脚乱起来,把松垮地系在腰间的上衣给穿好,每一个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直扣到脖颈。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嫂嫂好。”

一个买来暖床的妾室,哪里配得上做你的

嫂嫂。她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却也并未说破。只浅浅笑道:“二少爷找我什麽事?”

陈松伸出手来,递给她一只白瓷药瓶,正是刚刚她给他送去的:“嫂嫂,兄长给的伤药,我用不上。但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受伤了……”

他微微侧过头来,去瞧她的脖颈,又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认真道:“喏,就是这里。嫂嫂,你自己怎麽好像还没发现呢?”

她的浅笑忽然僵在了脸上,下意识地又拉了拉领子,将脖颈上的淤青挡住,慌乱退了两步。

这所谓淤青,对于陈韩潇的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寻常至极的装饰,更何况她正是他极喜欢的一个玩意儿。在奇音谷,几乎任何人都能一眼看破这其中的玄机。

偶尔碰上一个看不透的,反倒久违地唤起了她早已麻木的心里的那一点羞耻来。

“多丶多谢二少爷美意。”她结结巴巴道。

“嫂嫂不必客气。”

陈松笑起来的模样也很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灰黑的瞳眸里微微泛着光亮,像深蓝的夜幕遮了一层深秋的浓雾。声音像清晨的露水一样清冽湿润,不带一点邪念。

所以九娘那时也完全不会想到,她的影子会拨开氤氲的雾气,被清晰深刻地印在那双年轻的眼眸之中;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嫂嫂二字从这少年唇间吐露,会那般地低沉丶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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