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砸断的!”陈飞洋立即指向祁让之。
祁让之委屈巴巴:“谁让我身子骨太硬,扫把砸我身上自己就断了。”
程延序突然意识到事情绝不止弄坏扫把这麽简单。
他朝孟宁书轻咳一声。
孟宁书立刻会意,一个箭步上前反扣住陈飞洋的双手,几乎同时,程延序转身勒住祁让之的脖子。
原本吵吵嚷嚷的两人突然默契地安静下来,程延序顿时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我们赔钱行不行?”祁让之小声讨饶。
程延序拎着他就往门外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陈飞洋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悄悄往後挪。
孟宁书夺过他手里的半截棍子,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趁他踉跄的功夫,又一把揪住他後衣领。
“还想跑?”孟宁书扬起棍子敲在他屁股上。
“哥哥!下手轻点儿!”被拖到门口的祁让之自身难保,还不忘扯着嗓子提醒。
“你闭嘴!”孟宁书转身把棍子指向祁让之,“再嚷嚷,下一个就敲你头上。”
祁让之立刻噤声。
等孟宁书拽着陈飞洋进了屋,祁让之才凑近程延序小声说:“看见没,这才是嫂子哥的真面目。”
“所以呢?”程延序挑眉。
“多买几份人身保险吧,还能怎样。”祁让之重重地拍拍他肩膀。
“你们到底闯什麽祸了?”程延序压着声儿问
祁让之顿时闭紧嘴巴。
屋里也静得出奇,程延序没来由地心慌,揪着祁让之衣领的手没松,侧耳贴在门板上,他突然不敢进去了。
孟宁书在气头上,会不会殃及池鱼还真不好说。
“要不你先撤?我自个儿进去?”祁让之小声提议。
程延序思索片刻,觉得这主意不错。
他松开祁让之,反正有陈飞洋在屋里,谅他也不敢跑。
祁让之整了整衣领,毫不犹豫推门而入。
程延序贴着墙根正要开溜。
“程延序!”
孟宁书的怒吼震得门板发颤。
程延序脚步一僵,身子一颤,结结巴巴应道:“在,在呢!我在这儿!”
“赶紧给我进来!”孟宁书在屋里吼道。
“来,来了!这就来!”程延序连声应着,走到门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轻轻推开门,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到了。”
“屋子都被糟蹋成这样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孟宁书的怒火瞬间转移到他身上。
程延序立刻抿紧嘴唇,擡眼向屋内望去,这一看,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木质挂衣架散落一地,小冰箱翻倒在地,里头的饮料滚得到处都是。
孟宁书的床单被褥全被掀在地上,床又被调了个方向,床尾正对着房门。
除了床底下的私人物品和电脑,以及那个幸免于难的大沙发之外,屋里几乎每样东西都遭了殃。而最惨不忍睹的还要数那张茶几,如今只剩一块木板还能勉强看出它曾经是张茶几。
“怎麽处置?”程延序咬着後槽牙问,“需要灭口吗?”
祁让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用口型无声控诉:“你出卖兄弟?”
程延序视若无睹,一把扣住祁让之的胳膊。另一边,孟宁书已将陈飞洋按在地上,棍子结结实实落在对方屁股上。
“士可杀不可辱啊!”陈飞洋嚎叫着。
“你也要打我吗?”祁让之朝程延序眨眨眼。
程延序其实有些犹豫。他已经很多年没和祁让之动过手,真打起来胜负难料。
趁他分神,祁让之猛地挣脱,冲过去夺下孟宁书手中的棍子。
“别打了,”祁让之挡在陈飞洋身前,“要收拾要组装我都包了。
他这麽瘦,再打真要出事了。”
“他不出事你就得出事!”孟宁书气得直喘。
“我身板结实,挨几下没事。”祁让之笑着拍拍胸口。
程延序快步上前拉住孟宁书,在他耳边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