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紫夜小说>僵尸道长毛小方 > 第98章 骨哨(第2页)

第98章 骨哨(第2页)

天刚蒙蒙亮,两人就带着铁铲去了老槐树下。树根处果然有块松动的泥土,挖开一看,里面埋着个绣绷,上面绷着块没绣完的帕子,针脚细密,绣了半朵牡丹。壮壮刚要去拿,毛小方突然按住他的手——帕子底下,压着截小小的指骨,指节处有圈浅浅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捆过。

“这是……”壮壮倒吸口冷气,“是陈家丫头的指骨?”

毛小方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将帕子和指骨包好。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突然觉得赵老头的地图像张催命符——每处标记,或许都藏着一具尸骨,一段未了的执念。

回到祠堂时,王婶正带着几个妇人烧艾草,见他们回来,急忙迎上来:“毛小哥,昨晚你们听见没?张屠户家闹鬼了,说看见他爹坐在门槛上啃骨头,他爹可是十年前掉进井里淹死的!”

毛小方心里一沉,掏出赵老头的地图,果然在张屠户家的位置看到个红圈。他捏了捏手里的骨哨,突然明白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井里的东西醒了,它们要的不是复仇,是回家。

壮壮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圈,声音颤:“毛叔,我们、我们要挖遍整个镇子吗?”

毛小方将帕子和指骨放进木盒,盖上时“咔哒”一声,像锁上了段往事。“挖。”他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总不能让它们永远困在井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时,祠堂外传来“嘀嗒”声,像有人在滴着水。毛小方抬头望去,只见祠堂的梁柱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细细的水痕,蜿蜒着往下流,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出无数双朝上看的眼睛。

水痕顺着梁柱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泊,那些眼睛在水里浮浮沉沉,看得人头皮麻。毛小方抓起铁撬往水泊里一戳,“滋”的一声,水泊里冒起白烟,那些眼睛瞬间消失,只留下几道扭曲的水纹。

“是井里的水渗过来了。”毛小方沉声道,“它们在跟着我们。”他把陈家丫头的帕子和指骨放进祠堂的功德箱,又在箱口贴了道黄符——那是赵老头木盒里藏着的,边角都磨卷了,像是被反复摩挲过。符纸贴上的瞬间,梁柱上的水痕突然退了回去,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似的。

“这符……”壮壮看着符纸隐隐光,“是赵爷爷画的?”

“除了他,谁还会在符里混桂花灰。”毛小方指尖捻符纸边缘的粉末,凑近闻了闻,果然有淡淡的桂花香。赵老头生前最爱用桂花枝当符笔,说这样画出来的符,既有阳气,又带点人情味,“走吧,下一站,张屠户家。”

张屠户家的门槛上还留着牙印——昨晚张屠户说,他爹就是坐在这儿啃骨头的,那骨头白森森的,看着像根人指骨。张屠户蹲在门槛上抽烟,看见毛小方就把烟锅往鞋底磕了磕:“毛小哥,你们可来了。昨晚我爹扒着门框跟我要酒喝,说他埋在老槐树下的酒坛还没开封呢……”

“酒坛?”毛小方想起地图上张屠户家标记旁画了个小酒坛。

“可不是嘛,”张屠户挠挠头,“我爹当年总说,等我娶媳妇,就把埋在梨树下的酒挖出来待客,结果……”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往梨树的方向指了指。

梨树就在张屠户家后院,树干歪歪扭扭的,树根处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毛小方刚把铁铲插进土里,就听见“哐当”一声,像是铲到了硬物。壮壮凑过去帮忙,两人合力一挖,果然挖出个黑陶酒坛,坛口用红布封着,布上还系着根红绳——那是张屠户娘的嫁妆绳,当年就是用这根绳捆着嫁妆抬进门的。

“这是……”壮壮刚要去解红绳,就被毛小方按住了。

“别碰。”毛小方指着坛口的红布,“你看这布上的牙印。”红布边缘坑坑洼洼的,确实像被人啃过,“张大叔,你爹生前是不是爱啃坛口的红布?”

张屠户愣了愣,突然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他总说这红布浸了酒气,啃着有劲儿!当年娘还骂他没出息,说哪有大老爷们啃红布的……”

毛小方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赵老头留下的艾草灰。他把艾草灰撒在坛口,又烧了张黄符,等烟散了才解开红绳。坛口一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腐味涌出来,壮壮没忍住,“哇”地吐了一地。

坛子里没有酒,只有半截腿骨,骨头上还缠着块碎布,看着像件坎肩的衣角——张屠户说,他爹失踪那天,穿的就是件蓝布坎肩。

“爹……”张屠户蹲在地上,捧着那截腿骨,肩膀一抽一抽的。毛小方把赵老头的符纸贴在坛壁上,又将碎布和腿骨小心地包好,“这样,他就不会再半夜来敲门了。”

往回走的路上,壮壮突然指着天上:“毛叔你看!”只见祠堂方向飘着股黑烟,像是功德箱烧起来了。两人撒腿往回跑,到了祠堂才现,功德箱好好的,是箱口的符纸在冒烟,而陈家丫头的帕子从箱缝里掉了出来,上面的半朵牡丹,不知何时绣完了,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指血绣的。

梁柱上的水痕又冒了出来,这次不再是眼睛,而是些模糊的人影,有的在扫地,有的在纳鞋底,还有个小小的身影在追蝴蝶,看着像极了小时候的张屠户。

“它们……好像不那么吓人了。”壮壮喃喃道。

毛小方望着那些人影,突然想起赵老头木盒里最后一句话:“欠的债,总得有人还。埋了骨头,还了念想,它们才能走得安心。”他握紧了手里的铁锹,“下一个,该去西头的磨坊了。”

磨坊的标记旁画着个纺车,毛小方总觉得,那里藏着的,或许是段更沉的往事。而那些顺着墙角蔓延的水痕,正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们,像条沉默的尾巴。

磨坊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时,吱呀声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刺耳。磨坊中央的石磨还在缓缓转动,却不见推磨的人,只有磨盘缝隙里嵌着些花白的头,像极了老磨坊主的须。

“王婆婆?”壮壮试探着喊了一声。老磨坊主王婆婆十年前就没了,据说走的时候还坐在纺车旁,手里攥着没纺完的线。

石磨突然停了,磨盘上浮现出淡淡的印子,是个纺车的轮廓。毛小方蹲下身,指尖拂过磨盘上的刻痕——那不是磨损的痕迹,而是有人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密密麻麻,像无数根细线。

“看这儿。”壮壮指着磨盘下的暗格,那里藏着个竹篮,篮子里是些纺了一半的线轴,还有个布偶,布偶的肚子上绣着个“安”字,正是王婆婆的手艺。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是张药方,字迹娟秀,末尾写着“给小石头退烧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小石头是王婆婆的孙子,”毛小方想起赵老头笔记里的记载,“当年出疹子,王婆婆夜里去采药,就再也没回来。”他拿起那个布偶,布偶的手掉了一只,断口处缠着根红线,线的另一头,系着磨盘的木轴。

石磨又转了起来,这次,磨盘上落满了白花花的线,那些线自动缠绕,渐渐织成件小小的襁褓,襁褓里裹着块碎玉,正是小石头小时候戴的长命锁。毛小方把布偶和碎玉放进木盒,磨盘转动的声音慢慢轻了,最后停在那里,像个卸下重担的老人。

走出磨坊时,夕阳正沉在西边的山头,把云彩染成了金红色。镇上的炊烟袅袅升起,家家户户的灯次第亮了,梁柱上的水痕不知何时已经干了,只留下淡淡的印子,像谁用指尖轻轻划过。

毛小方回到祠堂,把收集来的骨殖和遗物一一放进赵老头留下的木盒里,盒底刻着行小字:“尘归尘,土归土,念归念,路归路。”他盖上盒盖,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了锁。

夜里,壮壮突然叫醒他:“毛叔,你看窗外!”月光下,镇上的影子都在往祠堂聚来,有张屠户爹的身影,正蹲在门槛上抽烟;有王婆婆的轮廓,坐在纺车旁,手里的线闪闪光;还有陈家丫头,抱着她的画夹,站在月光里笑。

它们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站着,像在道别。毛小方推开窗,风带着桂花的香气飘进来,那些影子渐渐淡了,最后化作点点星光,融进了夜空。

第二天一早,毛小方带着木盒去了后山的空地。那里新挖了个土坑,他把木盒放进去,培上土,又在上面种了棵桂花树。壮壮在旁边插了块木牌,上面写着:“归处”。

后来,镇上的人都说,那年秋天的桂花格外香,祠堂的梁柱再没渗过水,井里的水甜丝丝的,再也没人见过那些吓人的影子。只有毛小方知道,不是它们走了,是留存在人间的念想找到了归宿,就像那棵桂花树,把根扎进了土里,把花香留给了风。

喜欢僵尸道长毛小方重生请大家收藏:dududu僵尸道长毛小方重生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