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只做床伴
等到俩人真正打算睡觉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後了。
这也不能怪谁,要怪就怪淋浴间的水,又滑又温热,简直是天然的润滑剂。
江凌从淋浴间走出来,腰间只系着一条浴巾,怀里打横抱着的人倒是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条细长的小腿,要不是浴袍的长度有限,江凌会把那半截小腿也裹住。
黔司年真的是累惨了,累得腿弯一直在打颤,所以,即便是江凌用这种姿势把他抱出来,他也没力气反抗。
“黔总辛苦了。”江凌毫不吝啬地表扬道:“吃得很用力,声音也很好听。”
被浴袍包裹着的黔司年忽然脸颊一热,一口咬在江凌颈侧。
“唔!”江凌疼得直咧嘴,“不是不让你咬,你咬别的地方好不好?咬胸,胸上肉多。”
黔司年闭着眼,问道:“几点了?”
江凌看了眼壁挂电子钟,“4点。”
“给我吹头发。”黔司年命令道:“快点,我要睡觉了。”
再不睡天都亮了,今天是周一,再过4个小时,这座大楼里就会涌入无数上班族,而他身为乙方,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儿,毕竟,这是敏行执行总裁的私人休息室。
“算了。”黔司年又挣扎了一下,“我还是走吧。”
“没事,我等会儿叫你。”江凌把人放到床上,贴心地说:“现在你也走不了,你确定你能下地?刚才站都站不稳了。”
“……”黔司年面无表情地把头埋入枕头里,“畜生。”
耳畔响起吹风机的嗡鸣身,江凌把黔司年捞起来,“差不多干了,稍微吹一下,你就睡,等早上……”
早上干什麽,黔司年已经听不清了,他困得眼皮直打架,吹风机的声音还没停,他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头发彻底吹干後,江凌关掉了吹风机,他的长发上还在滴水,但他不太敢吹了,害怕吵到黔司年。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黔司年这时候最嗜睡,也最烦别人吵他,睡不够就会有起床气,最後倒霉的还是自己。
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江凌把暗度调到最暗,然後轻手轻脚地坐到一侧,垂眸凝视着床上睡熟的人。
其实刚才没想来第二次的,因为今天是周一,有太多事情要做,但是他真的太久没有看到黔司年那副样子了,高高在上,修长的双腿夹住他的腰,硬要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说:
“进来。”
两个字和有魔力似的。
江凌倒抽一口气,周幽王为什麽烽火戏诸侯,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黔司年甚至都没有赏他一个笑,只是说了两个字,他就巴巴投降了。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说道“色”,俩人四年前酒吧偶遇时,他就看上了黔司年的脸,不然,他也不会接受黔司年的搭讪,更不会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滚床单,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色令智昏”。
一夜过後俩人都觉得不错,黔司年主动向他要了电话号码——不是微信那种更偏私人的联络方式,而是电话,这就意味着他们发展成了偶尔需要丶且不可明说的关系。
再後来,江凌给自己立了一个“穷学生”的人设,他没想到黔司年出手大方,会时不时地送他一些礼物,为了合理“报恩”,他主动提出去黔司年家里做饭。
现在回想起来,黔司年那时候是极为警惕的,他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黔司年拒绝了,并表示俩人只是单纯享受的关系。
转折发生在一个晚上,那晚黔司年大约参加了个酒局,散场之後给他打电话,说了个酒店名,他打车赶过去,到的时候看见黔司年正同一个男人埋头交流。江凌没有上前,在一旁等,等着等着就发现不对了,那个男人穿着人模人样,手却不老实,先是放在黔司年肩膀上,最後竟然摸上了黔司年的腰。
最精彩的是,黔司年也没惯着,直接朝着对方下面就是一脚,力道之大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那个男人大概是觉得没面子,撸起袖子想揍人,江凌就得那个时候冲过去的,拉过黔司年护在身後。或许是他的体型实在出衆,或许是法治社会,大家动口不动手,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就焉儿吧唧地离开了。
当时黔司年是怎麽说的?
好像并没有感谢他,反而说他多管闲事,然後也赏了他一脚。黔司年说男人是他的甲方客户,他本来只是打算吓唬吓唬,但是江凌蹿了出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江凌挨了一脚,一屁股坐到地上,顿时觉得好疼!清晰的痛感从尾椎骨下方传来。
仅是片刻之间,周围的环境全变了,酒店大堂的灯一盏盏熄灭,近在咫尺的人也变得模糊不清,世界仿佛被卷入一个黑匣子里。江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同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总!”
夜色褪去,光线有点刺眼,江凌猛地惊醒,映入眼帘的是黔司年带着怒气的脸庞,双目微瞪,双手抱胸看着他,而他不知道为什麽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江总!你是狗吗?”
狗?江凌有点发懵,他做梦了,梦到了过去的事情,还把梦境与现实混为一谈,但黔司年为什麽骂他是“狗”,他昨晚表现得……挺好的啊。
黔司年坐在床上,裸露的肌肤仿佛一块浑然天成的白玉,只是白玉上带着或深或浅的粉色吻痕,有点好看。
“我……你把我踹下来了?”江凌一开口,声音有点哑。
“是啊,我踹的,怎麽了?”黔司年冷冷地说:“因为我叫不醒你,你睡前说什麽来着?叫我起床?转头自己就睡着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嗯?”
江凌扭头去看墙上的电子钟,8:15。
敏行8:30上班,这个时间办公区恐怕已经快坐满了,而他这个执行总裁竟然还躺在床上……床下。
“对不起。”江凌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拉开衣柜拿出一件衬衣,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发现黔司年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冷了。
黔司年:“请问,江总,我穿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