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也瞪回去,“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瞪我也没用。”
俩人就这麽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像是在玩“谁比谁先笑”的幼稚鬼游戏。
最终还是黔司年率先打破沉默,“好吧,我换种说法,只有让黑舒明以为他掌握了大局,那麽,他摔下来的那日我才会更加痛快。”
江凌眨了眨眼,像是被说服了。
黔司年趁热打铁,“让他亲眼看到我从你办公室的休息间走出来,让他知道随意编排他人的感情有多愚蠢,最後,再让他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这样的画面你不想看看吗?”
听到“办公室”三个字,江凌的心又漏跳了半拍,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愿意在一个外人面前坦白咱俩的关系?”
黔司年想了一下,“这也没什麽不妥,只是为了唬住黑舒明而已……”
“好!都听你的。”江凌快速说道:“到时候,我要你当着黑舒明的面亲口说……说你睡了我,我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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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舒明引以为傲的慈善晚会果然份量十足,这年头,请一个明星捧场并不算困难,但要是能请到政府领导背书,那就会被打上“正能量”的标签,从此一路高歌。
南城这场慈善晚会除了市级领导出面,还请到了省级领导莅临,重视程度可见一斑。黑舒明作为官方选出的“十大杰出青年”也是大出风头,可就在他上台发表演讲的最後,竟被一位财经报记者当衆质疑“爱心作假”和“炒作”,当晚就上了热搜。
「50万元爱心基金用途不明,南城政府慈善晚会变“追款”晚会。」
「企业最大的责任是奉献社会。慈善总工会呼吁:杜绝一切僞善行为,慈善应当回归本质。」
「杰出青年企业家黑舒明被指“爱心作假”,善举皆为炒作。」
至于那位财经报记者是谁丶这场慈善晚会又是如何收场的,已经没有人关心了,人们茶馀饭後讨论的都变成了黑舒明这个人。
甚至有人调侃:不愧是姓“黑”啊。
黑舒明自然是气急败坏,他连夜找人压热搜,发现压不住,不仅压不住,还有愈挫愈勇之势。
而且,所有的媒体竟然统一口径:“抱歉,这种新闻真的压不住。”
什麽叫“这种新闻”!黑舒明急得跳脚,後知後觉终于察觉出是有人故意整自己。谁?究竟是谁?是谁和他过不去?他琢磨了一圈,锁定了黔司年。
而另一头,黔司年当天过了12点才睡,睡之前给蒙盟打了个视频电话,一来对他安排的记者表示感谢,二来问一下有没有影响到酒店声誉,在得到“你放心,完全没有问题”的答复後,才满意地躺到了床上。
临睡着前,黔司年想:哼,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第二天是周三,黔司年一起床就感觉神清气爽,身子都轻快了,去取车时还哼着小调,走着走着看到一个人。
黔司年有点诧异,“你怎麽在这儿?”
江凌背靠车门站立,“来接你上班。”
“今天是周三。”黔司年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一来,不是去敏行汇报方案的日子,二来,也不是约定的周五。江总这时候出现,着实有点奇怪啊。”
“我昨天去参加慈善晚会了,现场相当精彩,黔总不想听听?”江凌淡淡开口,“而且,黑舒明狗急跳墙什麽事都做的出来,我怕他查到你家地址,上门报复,而我刚好会一些拳脚。”
黔司年乐了,“哦?江总又改行了,这一次是保镖?”
“与你说正事呢。”江凌正色道:“你看热搜没?这一晚上各种报道丶转发已经铺天盖地了,一边倒的都是对黑舒明和盛世传播的声讨,他一定会想到背後操纵的人是你。”
黔司年刚开锁,江凌立马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好像很担心自己被抛下。
“江总。”黔司年无奈地说:“你今天赖上我了?”
江凌点头,又晃了晃手机,“而且黑舒明约我在公司面谈。”
“这麽快就约了你?”黔司年终于来了兴趣,“倒也可以理解,估计是那些金主爸爸们看到热搜纷纷要求解约,他没招了,想从你这儿求个大单,毕竟这件事影响恶劣,他需要把那许诺的50万元重新吐出来。”
“既然这样。”江凌再次发出邀请,“你想不想去我办公室看场好戏?顺便体验一下大仇得报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