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yhell。。。"男人低声咒骂,手指颤抖着按下通讯键,"总部,这里是监视点C。确认目标出现,与情报吻合度99%。重复,确认吸血鬼出现。"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厢型车里,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立刻绷紧了神经。领头的金发女人——伊莎贝拉,伦敦血猎协会最年轻的指挥官——猛地坐直身体:"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分开後再行动。"
她的副手,一个满脸疤痕的中年男子擦拭着手中的银质匕首:"二十年了,终于又让我们逮到一个。女王陛下会很高兴收到这份'礼物'的。"
伊莎贝拉的蓝眼睛紧盯着监控屏幕。画面中,菲利似乎察觉到了什麽,突然转头看向摄像头方向。那一瞬间,伊莎贝拉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窜上脊背——尽管隔着屏幕,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却仿佛直接看进了她的灵魂。
"通知特别行动组,"她压低声音,"准备圣水银弹和紫外线网。这次绝不能再失手。"
与此同时,菲利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轻按住夏侯萦的肩膀:"我们该走了,而且要走快些。"
夏侯千姬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有人跟踪我们?"夏侯千姬微微扬起下巴,即使在逃亡的紧张氛围中,她依然保持着女明星特有的气场。她今天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米色风衣,腰带松松地系着,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高领针织衫——这是她标志性的"机场街拍"风格,既随性又精致。
她的栗色长发微卷,在脑後随意地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耳边,衬得她小巧的耳垂上那对钻石耳钉格外闪亮。那张被粉丝称为"价值上亿保险"的脸上,妆容依然完美无瑕:琥珀色的杏眼上方是精心描绘的猫眼线,鼻梁高挺,饱满的唇瓣涂着低调的豆沙色唇膏。
"比那更糟。"菲利拉开车门,声音压得极低,"是血猎。他们盯上陈耀明先生很久了,现在发现了我。"
夏侯萦感到一阵寒意:"他们会怎样?"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血猎——这个词在他脑海中炸开,带出一连串可怕的联想:银质子弹丶燃烧的十字架丶被阳光灼烧的吸血鬼。。。。。。
他偷偷擡眼看向菲利医生,目光扫过对方苍白的侧脸。菲利医生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银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在计算着什麽。
"他们。。。。。。会杀了你吗?"夏侯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想起菲利医生温暖的手掌,想起他在实验室给自己披上的白大褂,想起他每次给自己配药时都会说"最好别吃"的温柔语气——这些记忆与眼前这个被追杀的吸血鬼形象重叠在一起,让他的胸口泛起一阵钝痛。
"把我钉在木桩上,砍下头颅,或者献给某个权贵当收藏品。"菲利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几百年来,花样翻新了不少。"
他们刚坐进车里,街角就冲出三个黑衣人。领头的举起一个奇怪的装置,一道刺眼的紫外线光束直射而来。
"低头!"菲利猛地按下夏侯萦的脑袋。光束擦过车窗,在真皮座椅上烧出一道焦痕。
车窗外,路灯的光晕一盏接一盏掠过,在菲利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夏侯萦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麽难以啓齿的话。
"别担心。"最终菲利只是这样说,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孩子入睡。他伸手揉了揉夏侯萦的头发,这个习惯性动作让男孩鼻子一酸——菲利医生的手还是那麽凉,但此刻这温度却莫名让他安心。
司机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後方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两辆黑色机车紧追不舍。
"去新宅!"夏侯千姬对司机喊道,然後转向菲利,"你的人能接应吗?"
菲利摇摇头,从西装内袋掏出一部古董怀表:"来不及了。"他按下表盖上的暗钮,表盘弹开,露出一个微型发射器,"只能赌一把。"
车子在伦敦狭窄的街道上疯狂穿梭。转过一个急弯时,一枚银质飞镖"叮"地钉在了车门上,距离夏侯萦的脸只有几厘米。
"抓紧!"菲利突然摇下车窗,将怀表抛向空中。一道刺目的红光炸开,整条街道瞬间被猩红的烟雾笼罩。
摩托车追兵猝不及防,接连撞在一起。但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屋顶上的狙击手,巷口埋伏的突击队,甚至还有僞装成普通市民的暗哨。
"他们到底派了多少人?"夏侯萦声音发颤。
夏侯萦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冷汗顺着他的太阳xue滑下,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水痕。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漆黑的眼珠里倒映着车窗外不断逼近的黑影,像是受惊的小鹿般颤抖着。
男孩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安全带,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他的下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齿痕,却浑然不觉疼痛。原本就偏瘦的身躯此刻更显得单薄,肩膀不自觉地缩起,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
"我不想失去你。。。。。。"他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蝇。突然一阵反胃,他猛地捂住嘴,喉结上下滚动着,硬是把涌到喉咙的酸水咽了回去。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不停跳动的太阳xue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