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青:“……”
他颠颠儿跑过来:“真舍不得我?”
“对不起。”林遇青忽然说。
陈景白一愣。
“帮我跟阿姨说一声对不起,虽然那不是我本意,但我小时候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林遇青抿了下唇,擡眼,“还有,谢谢你,其实我明白你对我挺好的。”
即便小时候陈景白也捉弄欺负她。
但这种捉弄欺负和傅珂绝不一样,就像偷摘蜂巢的那回,最後也是他试图去接住坠落的她,还弄折了手臂。
“我那时也不是故意要拉黑你,只是……只是我迫切地想要丢掉那一切,对不起。”
“……我知道。”
陈景白喉结动了下,各种肉麻话他信手拈来,可真碰上这认真时刻,耳廓後却逐渐发红,最後有些恼羞成怒地呵止,“你有病吧林遇青,多久的事儿了,我都忘了,走了。”
说完,他快步走进检票口,很快就看不见。
林遇青站在原地,兀自笑了下,转身离开。
刚坐上车,陈景白发来信息。
「陈景白:林遇青我警告你,提防点小心那畜生。」
“……”
「陈景白:你这年纪他要是想跟你睡觉,你跟我说,你看我揍不揍死他。」
“……”
又开始发疯了。
林遇青懒得回了,正准备将手机放回口袋,手机又是一震。
「陈景白:总之,有什麽事跟哥说。」
林遇青一顿,垂眼看了许久这条信息,眼眶有些烫。
半晌,回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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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耀德私高举办了一场名作“青春拂晓,圆梦今朝”的汇报会。
汇报会很隆重,当天傍晚时分,市里电视台也来了,架起摄像机与收音设备,畅通直播线路。
傍晚最後一节是体育课。
下课,林遇青和虞葵一块儿从操场往教学楼走时,校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
随着一辆锃亮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门口,人群中忽然爆发出热闹的议论声。
“哇——那就是梁树生的哥哥啊?”
“投胎果然是件技术活,人家的二十几岁已经在捐楼。”
“你看他那件大衣,我昨天刚从杂志上看到是德国一个手工高定品牌,听见一件就得几十万呢。”
“不过……他腿是不是有点瘸啊?”
“听说是之前出过一个小意外,但他看起来好温柔哦,一点架子都没有!”
……
林遇青顺着侧头看去。
梁净慈下了车,他穿着一件双排扣卡其色大衣,版型挺阔,迈步朝等候的校长走去,微微躬身握手寒暄,笑容温和,模样谦逊。
林遇青垂下眼,攥了下拳。
回到教室,她倒了杯水,便坐在座位上出神发呆。
梁树生过了会儿才回来,他是从後门进来的,林遇青头发忽的从後被人拽了下。
“发什麽呆呢。”
“……没什麽。”
梁树生笑,倾身靠近,而後一只手从後面环住她脖颈,将她也往後带。
他身上有些烫,鼻息更灼人,如岩浆激起的一片火星,一簇一簇炸在她皮肤上,发麻微刺。
“青,你在怕什麽。”他声音淡淡,眼里含笑,此刻却格外明亮。
林遇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