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番外一(侯爷X外室)10重逢……
齐敬堂就这样站在街尾,看着来往不断的行人排着队来买她的糕点,里头老少妇孺皆有,甚至有的一眼瞧过去,便是大户人家里的丫鬟。她不过才来这杭州多久,便已将生意做得这样好,只是想起她过人的手艺,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
擡首往铺子里望去,见不大的店面里头,南枝与丁香忙作一团,颇有些焦头烂额的架势。
齐敬堂索性在街对面找了个凉茶摊子,点了壶茶,一坐便是一下午,直到天色渐暗,店铺前的人稀少起来,他才起了身,走到店铺前:“店家,可有荷花酥?”
南枝原本正低头收拾着店面,想着今日便卖到此时,闻此一问擡头道:“不好意思客官,今日……”她话却倏然止住,看着齐敬堂愣在了那儿。
齐敬堂却只是笑了笑:“没有也无妨,烦请店家替我挑几样,凑满一盒便可。”
南枝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抿抿唇,应了下来。
左右他已找了过来,自己又逃不掉。
她挑出几样点心,用油纸包好,又放进盒子里,走过去递给他,头却微微垂着,也不说话。
齐敬堂接过来:“盐运的案子京城已经判了。”
南枝闻言擡起头,有些紧张地看向他。
“涉案的官员是一律枭首示衆,大房的亲眷流放辽东,至于其他几房,只没收了家産充公,未参与此案的人并未处置。”
南枝听完大大松一口气,这些日子她若还有什麽心事便是此事了,一时脸色比刚才好了不少,面对着齐敬堂时,也能露出点笑意:“多谢大人,我知大人在其中周旋许多。”
齐敬堂却凑近了些,看着她意味不明道:“只是嘴上说谢可不够。”
南枝一时屏息凝神,心里有些忐忑,不知他这回要提什麽要求,当初他于寺庙中救下她,她亦将那些证据送到他面前,勉强算是报了恩,只是如今又因着贺家欠了他一个大人情,无论他说什麽,她都不好推拒了,只是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那院子里,做一个不明不白的外室。
齐敬堂见她将紧张与担忧都写在脸上,不由有些好笑,有时总觉得她有几分聪慧,有时却觉得她带着几分痴憨,哪有人将心事都写在脸上的。
他只往店门口的告示一指:“我瞧着你外头写着要招工,你看我如何?”
南枝又看他神色不似玩笑。
她这些日子的确有招位男工的打算,一来是人手不够,二来她们两个女子难免受人欺压,若店里有个男工,总能让人忌惮些。
可他哪里是要来做这份工的,分明是司马昭之心,只是那样大的人情,他却只提了这样的要求,她又怎好开口拒绝。
齐敬堂见她正犹豫着,忙趁势抢先道:“那便这般定了,我明日便来上工。”
他说完便提着那盒点心走了。
丁香此时回过神来,凑到南枝身旁,问她:“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他哪里是来当什麽帮工的……”
南枝深吸一口气,继续着手上拾掇的动作:“罢了,他既要来便让他来,左右不过几日的时间,你不昨日才抱怨那刘记的掌柜,拉客都拉到了咱们店门口了,如今不是正好,有个人坐镇着,咱们也能太平几日。”
南枝这般说着,安慰着丁香,也安慰着自己,她想他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致,觉得那时误会了自己,一时撂不开手。他那样手握权柄的人物,又能在这儿呆上几天呢,待腻味了,便也就回去了。
丁香听完南枝的话,叹了口气,又想起那刘记的掌柜来:“姑娘咱们生意越做越好,那些人便眼馋,动歪心思,咱们总得想个长久之计才好。”
南枝也叹气,她又何尝不明白,想了想只道:“不行之後咱们就只开半日,花费也足够咱们两个了,也少招惹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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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日卖的都是现做的糕点,清晨里,南枝与丁香都起得很早。
两人租的这铺面,後头连着一个小院,只是两人刚走到院里,便听到一阵声响,因着天色还未明,以为是遭了贼。
待走进去一看,却见齐敬堂已赤膊立在院中,正挥斧劈着柴火。
南枝还是头一次见他作这样的打扮,手上又是做着这样的粗活。以往所见,他总是一身纤尘不染,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执的或是笔或是棋,那时她总以为他是个文官。
直到後来夜里缠绵,瞧见他遒劲的腰身与双臂,却又觉得他或许是个武官,一时想起那些旖旎的事,南枝脸红了红,齐敬堂与他说话,她也不理,埋着头拉着丁香快步走进後厨。
待糕点做熟,店铺便开张。人渐多起来,齐敬堂便到前头,替她挑拣打包糕点,一连小半月下来,两人说的话倒少,齐敬堂大多时候不必她吩咐,便知道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