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技术的逻辑里,温行书找到了最人性的解答。
离开她
沈新词拿走了户口本,办完迁移手续之后,直接把本子快递寄回了家。
这个举动再明白不过,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家多待。
快递签收那天下午,沈父的电话就炸了过来。
沈新词没接,手机在桌上一直震,直到自动静音。
厨房里,沈母握着药盒,听见客厅座机传来丈夫暴怒的咆哮,从歇斯底里到最后彻底没声,变成一串忙音。
她走到客厅,看着那台暗红色的老式座机,像看见什么老古董,愣是站了很久没动。
然后转身进了卧室,拉开底层那个积灰的抽屉。
里面没有药,只有几本厚厚泛黄、纸张脆化的考古报告汇编,扉页印着她的名字,铅字已经模糊。
最底下压着一本相册,她年轻时站在探方里,一手拿手铲,一手举着刚清理出的陶片,对着镜头笑,牙特别白,身后天高地阔。
她看了很久,然后拿起手机,打给温母要到了温行书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声温和的“喂?”。
“小温,我是小词妈妈,能不能见个面?”
傍晚五点,沈母站在h大校门口,见到温行书气喘吁吁地跑出来。
“阿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沈母摇摇头,带她走向自己的车。
温行书跟在后头,心里嘀咕:为什么突然找我?是打探沈姐姐的事?
那我绝对一个字都不能说!
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低声运作。
沈母系好安全带,没马上发动车子。
“小词把户口迁出去了。”
温行书手指微微收紧,假装不知道:“啊?”
“她爸爸非常生气。”沈母语气依然很平静。
温行书有点意外,所以对方是来替沈父当说客的?
沈母忽然转过头看她:“吃过饭没?”
“还没……”
沈母没多说,直接开车找了家餐厅。
这个时间点正是用餐高峰,她们的谈话淹没在人声和餐具的碰撞声里。
两人坐下点完餐,沈母没绕圈子,直接开口:“之前小词一直跟你待在一起?”
“您指的是?”
“她都跟我说了。”
啊?沈姐姐这就出柜了?!怎么没跟她说啊?
温行书心跳猛地加速,手指在桌下下意识攥紧。
她抬头看向沈母,试图从那镇定的脸上读出什么。
“我们……”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沈母没回应,只喝了口水,周围嘈杂的背景音反而衬得她们之间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