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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2页）

“你的手怎麽了？”

见黎昭华留心，如玉神色带了些慌张，下意识便缩了手往身後藏：

“无碍，殿下不必挂怀。”

他神色闪躲，更是叫黎昭华多了些好奇：“伸出手来，我看看。”

如玉别了头，却还是依黎昭华所言伸出了满是伤痕的手。

黎昭华蹙眉，这些日子他们同在军营，何至如此？

还不等黎昭华开口追问，一道雄厚的声音率先打断了练武场的二人：

“公主殿下，在下奉楚大将军之令前来，还请公主到将军帐一叙。”

开口的是楚青身边的的心腹，黎昭华点头：“可是楚将军有何要事相商？”

对方却摇了摇头：“啓禀公主，在下不知。楚将军只吩咐末将来请。”

行至将军帐外，守卫的将士默默打起帐帘。暮色四合之中，一抹橘色的暖光乍然从帐中倾泻而出，帐内隐隐绰绰似有几个身形跪着，虽是人数衆多，可一片寂静之中几乎落针可闻。

见黎昭华和如玉已到，楚青原本流连在在驻军图上的指尖略微一顿，这才打破了帐中的沉默：

“殿下，按理来说如玉是殿下的人末将本不该过问。可这事毕竟发生在军营，末将这才不得不请殿下前来。”

黎昭华心下一紧，楚青向下首跪在一旁的几人投去眼神：

“王大，你先说。”

这名叫王大的人战战兢兢擡了头，原先嚣张的气焰此刻一扫而空：“楚将军。。。这。。。我。。。。”

许是过于紧张，王大磕磕绊绊半天，硬是没句囫囵句。

另一旁的赵五像是逼急了，梗着脖子便抢过了话头：“大将军，这事真的不怨小的们，是如玉先动的手！”

话音未落，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便聚到了如玉身上。

如玉抿唇，他几乎不作辩解，开口便揽下了所有罪责：“是，此事皆由在下而起，错全在在下一人，还请楚大将军责罚。”

他动手了是不假，可具体动手的原因他不愿细说，那些难听的话他自己听过便罢，不必再到殿下耳里。

话毕，如玉便拱手而跪，静待楚将军发落。

黎昭华讶异，她所认识的如玉向来如风一般和煦，黎昭华几乎没见他那张冷静自持的脸上涌现过现在这般愤怒亦或厌恶的情绪。

楚青不置可否，没料到如玉竟如此嘴硬，宁愿担了罪责也不肯轻易开口。

倒是个硬骨头。

楚青转而向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吴三投去目光，踱步至吴三跟前：“你来说。”

吴三像是个胆子小的，突然听将军点了自己的命，他头恨不得低到地里。

“看到什麽你尽管说，我楚青在此，没人敢拿你怎麽样。”

在楚青半威逼半鼓励之下，吴三终于颤颤巍巍开了口：

“禀大将军。小的只是在场，并不曾参与。当时集训已毕，王大和赵五散去的路上偶遇了如玉。。。”

吴三擡头偷觑了一眼，犹豫片刻继续讲了下去：

“王大和赵五故意截住了意欲离去的如玉。。。。他。。。。王大他。。。。说了些。。。”

後面的话吴三几乎不敢再继续说下去，王大出言不逊，可吴三却是个惜命的，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把这话当着公主说。

一听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楚青心下了然。楚青调转了火力，审视的目光落到了王大的身上。

王大一听慌忙磕了好几个头，登时汗流浃背。他几乎不敢直视面前几人的眼睛，慌忙之中连脸带着後颈红了个透：

“大将军，小的该死！是小的该死！小的不该骂他小白脸，是小的一时昏了头这才胡说的，还请大将军恕罪！”

王大见如玉和黎昭华亲近，上来就奚落了如玉几句。他说如玉便罢了，如玉并不挂怀。

只是有一句：

“有的人白日里人模人样，日日献殷勤，不知晚上在床榻之上是否也如此卖力。”

这王大空口白牙，便污了殿下的清白。

黎昭华在军中并未有什麽出格的行径，反而事事谨慎，生怕留了话柄。即便如此，却也逃不过被这种人编排。

如玉过意不去，当即就和王大动了手。王大挨了几下，可如玉也没能占了便宜，手上也挂了彩。

周围的将士怕闹大了惊动楚大将军，便立马上前分开了两人。

若是按军律处置，等待他们的，便不止是眼下的伤了。十军棍下去，任谁也得丢半条命。好在那人闭了嘴，如玉这才作罢。

可不知怎的，这事还是传到了楚青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