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金子的诱惑真的起到了作用,到下半场令沛和房越便明显感觉比上半场吃力些。
可即便是如此,由于上半场的优势巨大,到临近结束前,也领先了九个球,只需再进一个,这赌约就算赢了。
房越先接住球,随即便架着马往前眼见着对方要抢,房越一个侧边打马引得那人险些摔下马。
趁着这个空当他当即将t球往令沛那头一推,便被其稳稳拦住。下一刻,令沛带着球往前,在对方想要阻拦之际,他往一旁瞟了一眼计时的香柱,然後拉着三花往後退了一步,纵杆一挥,直接从两匹马的中间将球往网囊的方向推了过去。
于此同时,结束的锣鼓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而令沛的球刚刚落在往网囊的门栏之上,也就是说这球在介乎进与不进之间。
如何判定,还真不好说。
谢如意见着这般当即就往场上去,而晏白薇这边也推着令泽和贺兰飞雪跟了过去。
谢如意望着那颗立在门栏上的球半晌也未见它落下,最後只好盯着令沛道,“令将军,这如何算啊?”
令沛看了一眼那球,一副有些懊丧的表情,“倒是我这力道用小了。不然这般,公主的责罚我照受,而我的要求公主照应,如此就算平了,往後咱们相安无事,如何?”
谢如意听着这话,一时也没法否定,要说进吧,这球又没完全进去,要说没进吧,这球明明一半的身子已经过了网囊。令沛若是真非要说着球是进了她还真找不出理由来证明没进的事儿。
正思踌着,一旁的令泽忽然开口道,“菩提非树,明镜非台,风动,幡动,无非心动。这进与不进不过是公主的一念,随心便好。”
谢如意诧异地看过来,“这位是”
虽是看着他和晏白薇她们站在一道,可对于令泽,她的印象里不过就只有一个名字。
令泽无法起身,只得点点头,“在下令国公府上令泽。”
这麽一说谢如意更意外了,“令泽?你就是令沛那瘸腿大哥啊?早有听闻,只是倒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谢如意一边说一边打量起他来。
晏白薇和令沛皆心头一凛,但看令泽似乎平静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令沛当即道,“公主,我兄长的腿正在治,这瘸不瘸的还真不好说,公主慎言。”
谢如意一顿,随即“哦”了一声,这才又看向令沛,“本公主想了想,觉得你兄长这话也有些道理,既是如此,那就依你所说,你家夫人往後我谢如意定不会主动为难她,但是呢,你令沛嘛,不如就受我十鞭子,这事儿咱们就算清了。”
令沛却摇摇头,“无碍。”
说完就叫人搬了板凳过来,谢如意也不啰嗦,随即叫了身旁的一近卫,然後将自己的鞭子递给他,“本公主一向怕见血,这鞭子你来替本公主打。”
眼见着是要动真格的样子,贺兰飞雪看向谢霁,“益王殿下,你家妹妹你是不管了?”
谢霁一脸为难,“那郡主你说这算谁赢?”
贺兰飞雪:“……”
见着递来的鞭子,那近卫接过来应了声“是”,随即又对令沛道,“令将军,得罪了。”
令沛便朝着那凳子躺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鞭子便稳当地落在了令沛身上,瞬间弹起一片尘埃来。
随着抽打的声音传来,晏白薇有些不忍,将头转向了一边。
等鞭子抽到了第五鞭的时候,令沛身上的衣衫上就已经落了红,那近卫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是一鞭子下去,正正好是落红的地方,鞭子上瞬间染上了血色,令沛背上原先那处落红的地方这会儿伤口也更深了些,有些刺目。
近卫再次顿了下,随即擡手正要再抽却被谢如意给叫住道,“行了,看看,这鞭子都染上血了,本公主往後还如何使?”
说罢就站起来,看着躺在凳子上的令沛,微微皱了皱眉,“领将军起来吧,这事儿清了。”
说罢就让一旁的宫侍将那鞭子接了过来,“好好的龙节鞭,可得给本公主拿回去好好洗干净了。”
说完後自己这才往一旁去了。
见此事如意公主不再追究剩下的鞭子,晏白薇连忙过来将令沛扶起来,“疼吗?”
令沛看了一眼谢如意离开的方向摇摇头,“不疼,想来这抽鞭子的人也收过力气了。”
可晏白薇瞧着身上那道血红的印子,还是有些发怵,“我先扶你过去上些药吧。”
令沛撑着人起来,点点头,“好。”
今日这泛冰虽是在外头但也有更换衣裳的地方。
晏白薇这会儿扶着令沛去了一处围起来的地方,又从一旁拿了药过来。然後才去解令沛的衣裳,令沛凝眸看着她,任凭她手指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竟还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晏白薇刚刚解衣服的时候还没觉得什麽,等这般解完了,令沛上半身完□□露在自己面前,她忽然有些脸红了。
令沛精瘦的身子此时一览无馀,紧实的胸膛和小腹线条分明,轮廓明显,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晏白薇长吸了口气,选择尽量不去看令沛的身子,转头去拿药,可一转头过来就见着令沛正好站起来,她一下就撞在他胸膛上。
骤然被拉近的距离,让晏白薇的脸腾地一下红烫了起来。
她赶紧转向他的後背,长吐了口气,着才去瞧令沛的伤,只见着他背上除了新增的那道伤口外还有好些已经好了伤口,打小不一,深浅不定。
她眸色微动,“三爷这背上的伤都是在战场上落下的?”
令沛往後看了一眼,“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