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薇嘘了口气,这才拿过刚刚的药往那伤口上抹去。
好在伤口不算很深,而且也就只有这一处,其他地方都只是一些红色的印子。
她轻轻剜了一点药膏随即抹起来。
令沛感受到她指尖在自己背上来来回回若有若无,指腹上的薄茧摩擦着肌肤又酥又麻,这感觉丝丝缕缕地传过来,让他心头有些发痒。
待晏白薇这头将药抹好,便去拿一旁的衣裳过来。刚刚提起,手腕就被令沛捉住,他俯身弯腰,眸中某些情绪微微翻动,手掌在她後背轻轻游走。
晏白薇被他弄得有些燥热,正要开口,令沛随即含上她的唇瓣,熟稔地轻咬了两下,这才在她唇上轻轻停住,片刻之後这才有些不舍地将人放开。
晏白薇羞红了脸,趁着这当儿,赶紧退到一旁,将衣裳一股脑儿地推给他,“三爷背上的伤不重,你自己穿吧。”
然後就先退了出来。
令沛望着手里的衣服,哑然一笑,这才一件件重新理好穿上。
待他出来之後就见着晏白薇这会儿正在不远处像是在踢石子。
娇羞的神色还未完全散去,面似桃花般,看上去更加灼人。
他心头似有猫爪划过,踱步过来,轻轻拉起她的手,“要去四处看看吗?”
晏白薇看向他的背,“三爷不休息休息?”
令沛摇摇头,“这点伤不足挂齿。”
说着就牵着她往前走去,等走了一段,晏白薇忽然道,“三爷刚刚那球是故意的吗?”
令沛一顿,随即轻笑起来,“薇薇眼神倒是不错。”
晏白薇倒不是眼神好,而是她太过了解令沛,以他的力道,刚刚那球他完全可以扔进去的。
可偏偏,那球却好好地落在了门栏之上。
刚刚那般情况,这样的结果怕是比打进或不打进都要更难,可偏偏那球就那般停在了中间位置。
门栏不过一指宽,那球待了那麽久却还未掉下来,若非有心她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晏白薇道,“所以,你就是想让如意公主出出气是吗?”
令沛点点头,“当初如意公主被我当衆拒绝,我实属无心,不过是年少无方,想到什麽便说什麽罢了,可我却忘了她是公主。她自小娇养,周围听到的都是一片应和之声,哪有被拒绝的时候?这事儿于她而言自然不能释怀,所以我必得要让她当衆惩治我一回这事情才能过去。但我也怕她往後再继续寻你的麻烦,所以这球我又不得不赢。如意公主虽是骄纵,但却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如今她既是答应了往後就不会再寻你的不是,所以,你不用担心。”
晏白薇虽是猜到了一些,但想着令沛这般煞费苦心,心头还是忍不住透出一层欢喜和感动来。
虽然他们的相识算不得多好,但好在,相处的过程不算太坏。
她反握住他的手,朝着他道,“其实,就算如意公主真找我麻烦也没什麽的,反正对付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习惯了。”
令沛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t,见着她说这话的样子像是在说平常事情一般,他心里蓦地一疼,随即沉声道,“如今我在,这种习惯不要也罢。”
雾凇沆砀,上下一白,晏白薇听得心头一声裂响,像是什麽破开的声音。
这许多年来她养成了许多的习惯,可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不要哪一种习惯,她忽然觉得有个人依靠的感觉也不甚美好。
而另一头令鸳见见着晏白薇她们过来立马迎了过来,“三哥哥,你没事吧?背上的伤可疼吗?”
令沛摸了摸她头,“小伤而已,上过药已经不疼了。”
令鸳这才放下心来,但毕竟小孩子心性,见令沛说不疼了,随即就又对着令沛道,“三哥哥,那头有玩儿九连环的,我和阿画解了好久呢。不然三哥哥陪我去看看?”
令沛觉得无趣,并不想去,开口就给拒绝了。
可令鸳一听就嘟起嘴来,随即看向晏白薇,“那三嫂嫂陪我去看看?”
晏白薇看向令沛,有些为难,不料令鸳却撒起娇来,“三嫂嫂你最好了,就陪我去看看嘛。”
晏白薇无奈,只得对着令沛道,“那我就去看看?”
令沛看了看那头,人还不少,随即道,“那我陪你去。”
令鸳连忙高兴起来,“就是说还得是三嫂嫂的魅力大。”
说着便往这边过来。
到了之後果然就见着桌上放了好些不同的物件,有九连环,也有鲁班锁,六子联方一类的,有几个世家公子拿起来把玩着却也是解不开。
令鸳拿起一把六子联方过来对着晏白薇道,“三嫂嫂你看就是这个,明明看着要解开了,却到後面如何都解不开了。”
晏白薇拿起来瞧了一眼,随即摆弄了几下,只听得咔嚓一声响,那六子连方就解开了。
令鸳惊喜得不得了,“三嫂嫂,你如何做到的?那这个呢,是不是也能解开?”
晏白薇又接过令鸳递来的一个鲁班锁,眨眼的功夫就给解开了来。
连一旁不大说话的令画也忍不住称赞起来,“三嫂嫂好厉害啊。”
倒是令嫣觉得没什麽了不起,今天这一天她晏白薇还真能出风头,难怪母亲会不喜她,这般到处惹眼的哪里有个稳妥样?
一想到自己母亲屈氏,她这心头的不满就又多了几分,干脆不看了。
晏白薇笑笑,将东西递给令鸳,“这个的关窍主要在这里。”说着就又给令鸳令画演示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