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云夏刚刚那番激动的言辞,晏白薇点点头,“倒是说了些话。”
令沛当即又问道,“那如今你可是知道了?”
晏白薇又点点头,“嗯,我也是现在才知三爷的不易。”
令沛闻言心踏实下来,如此来说她是知道了那传言是假了?那这往後她和他之间便不会有此误会了吧?
“那既是知道了,除了不易你可还有别的要同我说的?”
别的要说的吗?
晏白薇望向令沛,酝酿了一下道,“三爷这般人物,当是十分受人敬重的,我想着往後我定是应该将三爷的衣食起居照顾得再妥帖些才是,前朝的事情已经让你费神不少了,其他的事情便就不应该成为三爷的困扰。”
令沛听着这话,和自己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受人敬重?照顾衣食起居?
他要的可不是这样的话。
“那除了这些呢?”令沛继续道。
晏白薇看着令沛,略作思索,这才又开口道,“除开这些,我也会替三爷照顾好家中之事,担负起孝顺之责,所谓家和万事兴,只有这家中和顺了,三爷你在战场上拼杀时才更无後顾之忧。”
怎麽越说越偏离了中心点了?
令沛本来刚刚还踏实着的心忽而又提了起来,“我是说,我和你,既是没了这层误会,那我和你之间你就没有话要说?”
晏白薇神色忽顿,“误会?我和三爷有何误会?”
令沛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云夏跟她说过了吗?难道那传言不算误会?她不是因着那传言屡屡推拒他吗?
怎麽这会儿倒说起没误会了?
刚刚进门之前他就在园子里遇上了青锋,当时便问过了,说是确实带着人去听书了啊。
他看着晏白薇,“那云夏到底同你说了什麽?”
晏白薇怔松了片刻,“就说了你在高卢战场上的英勇事迹啊,听说三爷你还中了七箭,这当真是想想都後怕的事情,如今身上的伤可都好全了?”
令沛脸色忽然变得阴郁起来,“这话又是谁说的?”
于是,晏白薇这才将今日云夏在茶肆听到的说于了他。
末了,令沛呆了半晌,最後才问道,“就说了这些?没别的了?”
晏白薇点点头,“啊,就这些啊。三爷是觉得还应该说些什麽?”
可以说令沛当下的脸色是难看到了极点,当即往屋外去,将青锋叫去了书房。
夜幕低垂,墨色渐浓,园内的树枝随风而动,略显光秃的树枝咿咿呀呀地发出低沉的声音。
令沛这一去等再从书房出来时,晏白薇只觉得他脸上的郁气似乎更甚了几分。
她上前问道,“刚刚都忘记问了,三爷,你这还没用膳呢吧不如先用膳?”
虽说看着是气得不轻,可饭总还得吃。
而令沛却是冷着一张脸,当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让青锋去澄清他那里不行的传言,这可倒好,将他在高卢行军打仗的事倒是说了个真真切切。
威武是威武了,勇猛也是勇猛了,可他要的威武勇猛是这个威武勇猛?
他稀罕他去诉说他的事迹啊?
这青锋还一脸的委屈模样,倒像是他的不是一般。
见着令沛不说话,晏白薇又询问了一遍,“三爷?”
令沛挥挥手,“气都吃了一壶了,还用什麽膳?”
晏白薇只以为他是公务上遇到了什麽事情,试着宽慰着道,“这朝中事务哪能是事事都能轻松解决的,三爷还是得顾全身子,身子好了才有力气去做事情不是?那如今既是三爷不想用膳,用些参汤也是好的,我再配些清淡一些的点心过来,三爷多少还是吃些。”
说着就要往外去。
令沛品着她这话,忽然瞄向晏白薇,顺手就将人拉到了跟前,跌进了自己臂弯内,“你刚刚说,身子好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晏白薇被他这麽一拉有些受惊,慌忙点头,“难道是我这话说错了?”
令沛莞尔一笑,“没错,很对,夫人的话十分有道理。”
说着就倾身往前欺了上去。
他倒是忘记了,这能立时让那传言不攻自破的方法不就在他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