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沛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後,看都不曾看晏白霜一眼,随即就对着晏家老太太道,“这都当场要打人了,晏老太太难道不该问问为何?”
晏老太太有些意外,本来还一脸怒气的脸再看到令沛後还是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不过是小辈之间起了龃龉,哪里就有领将军说的这般严重?只是这麽巧,令将军怎的来了?”
说罢又看向外头,“这下面的人也是越发懈怠了,有人来怎麽也不知来通禀一声?”
令沛这才道,“我没让他们来禀,就是想看看你们在做什麽。”
令沛未让人禀,即便有那想来的在他面前也是只能贵规规矩矩。
眼下,他这话说得直白,是当真生了气的。
上回来的时候,他本以为自己算是说得很清楚了,没曾想今日还是这般情形,到底是没有将他的话当回事。他也实在不明白,都是晏家的子孙,难道真久因为是庶出这就这般对待?
今日若是不来,是不是那巴掌就已经落到晏白薇脸上了?
这时,一旁的江蓉有些不悦,“令将军,说起来,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这般说话多少也算不合规矩了。”
“不合规矩?那夫人不妨来讲讲何谓规矩?你们因为心存私心,只想攀高附贵,找了薇薇来嫁到令府合不合规矩?如今我二人琴瑟和谐你们却又埋怨起她替了晏家大姑娘的位置,这是规矩?”
说罢又看了看晏白薇,随即望向晏老太太,“今日这事,我想怕不是如此单纯地过来说这些话吧?”
晏老太太有些不悦,“怎麽,这不过是回趟娘家说些家中之事,这就值得令将军这般了?”
“家中之事?我倒是想听听是什麽家中之事?”
晏老太太没做声。
这时,一旁的江蓉眼见着这情形,干脆将心一铁,道,“不就是想着让令晏两家亲上加亲吗?怎麽,这话也错了?”
“亲上加亲?”令沛将询问的目光看向晏白薇
晏白薇看了一眼晏老太太,觉得此事是要分说明白这才接过话道,“祖母的意思是说希望撮合阿鸳和晏举,不过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阿鸳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令沛眼神忽地一深,当即将身旁的椅子一脚踏飞,“简直荒唐!我是当真没想到你们这後院如此龌龊!怎麽?t这女儿没嫁成,便想要娶一个回去?今儿个这话我就放在这里了,有我在一日,晏举就别想踏进我令家门半步!还有,若是还有下次,再这般莫名地将我夫人叫来府上只为你们的一己之私,行莫须有的刁难和惩戒,我令沛必数倍奉还!”
令沛这话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晏老太太和江蓉万没想到令沛居然会生这麽大气来,见着被踏碎的椅子,即便是在晏家府门竟也有些发怵。
上回来终究是太客气了,这才助长了她们这种动不动就将人叫来行些荒唐的事端,先前还顾忌着彼此的颜面,又想着晏白薇小娘幼妹还在府上不好太过。如今看,留馀地纯属愚蠢!
江蓉这会儿也是有些被气到,当即不管不顾地道,“你当如何?怎麽?就因为你是将军,就能为所欲为?咱们晏家好歹也是侯门,你休要如此!”
令沛眉眼一皱,笑将起来,“夫人这般说,我倒是忘了一事,刚刚来之前,我向圣上求了一道圣旨。”
江蓉不解,“什麽意思?”
令沛随即道,“圣旨大约明日会来,大体意思就是我替晏三公子求了一份恩赐,往後他也不必再勤学苦读了,直接入军吧!”
江蓉当下往後退了两步,“这话是何意?”
令沛脸上笑容越发冷厉了些,“我给晏三公子求了一个军队的职务,往後晏三公子便是在我账下行事,如此也不必科举了,皇上说了,会许他一个从七品的官衔,以後我也定会好好教导他,夫人和老太太皆可放心。”
江蓉一把扶住一旁的椅子,“你你你,你要如何对举儿?”
令沛一张好看的脸忽而皱了起来,“这话说得,好歹也算是我的弟弟,不过就是让晏三公子在军中好好历练,这既不是读书的料又何必强求,不如驰骋马上,做个杀伐果断的将军,我定会一力栽培的。”
眼见着连晏老太太脸色都有些变了,令沛才又道,“放心,若是我心情顺遂也是不会有太多时间去教导晏三公子的,不过我这心情好不好主要还是得看我家夫人心情好不好。”
江蓉抽了口凉气儿,这是在告诫她,若是她再敢作幺蛾子他就会拿捏晏举吗?
当真一步好棋,她困于棋局中是半分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晏老太太大约也没想到令沛居然能求动皇上将晏举调入军中,这平时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这要是去了军营当如何过?
再看看一旁的晏白薇,一副坦然模样,随即紧闭双眼,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万分後悔,当初怎麽就让她嫁了过去?
令沛见着晏老太太和江蓉都不说话了,这才拉起晏白薇的手,“若是无事,我便携夫人回去了。”
说罢就要出门,不料一只纤纤细手伸过来忽然将令沛扯住。
晏白薇循着望过去就见着晏白霜紧咬着下唇,脸色极度惨白,一副万分委屈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来的模样,此时正怯生生地拉着令沛饿衣袂。
令沛极度不耐地将手一甩,“没有若是,我令沛的夫人只有晏白薇一人,过去现在将来都只会是她。”
令沛神情忽而不耐起来,“拿开!脏!”
晏白霜像是受了奇耻大辱般,呆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往外去,下一刻整个人便就软在了地上。
江蓉心疼得不行,只能不住安慰。
晏老太太见着这般越发烦躁,将桌子一拍当即站起来道,“当真是没骨气的,就不能想着找个比他令沛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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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令沛携着晏白薇从晏府出来,晏白薇才长吐口气,看着身旁的男人生出几分感激。
“三爷怎麽来晏府的?”
他怎会来晏府?自然是有人来告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