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薇都还来得及再说什麽,就见着三花已经冲了出去,虽是跑得很快但也并不颠簸,而且有令沛抵着她,她如今又会些骑马的技巧,一路回来倒也没有之前那般难受了。
只是令沛回了园中後,只洗了澡,换了身衣裳,简单地用了些饮食就又出了门。
“还有一些收尾的事情,我尽快处理了早些回来。”临出门前,令沛对着晏白薇道。
她点点头,“嗯,三爷在外也注意安全。”
等令沛这般走後,晏白薇正想着说去看看再备些药丸那头令鸳就过了园子来,一进门就道,“三嫂嫂你快去看看,这楚姑娘一进门就同母亲哭起来,到现在都收不了场呢。”
晏白薇一顿,楚馨曼来了吗?
“怎麽好好的就哭了?可是因为什麽事情?”
令鸳一副无奈的表情,“可不就是因为上次是事情?说是自那日回去後就生了病,本就说想来看你的,可到了府上又怕你生气,所以这头就先去了母亲那边,说是上次的事情是她之过,不该带着你去赏什麽花,这一说起来就开始哭了,这闹得,不知道的好像是我们怎麽了她似的。”
晏白薇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楚家姑娘这般怜弱?
这但凡是个明理的也不会把责任归咎到她身上啊,她这般倒显得她晏白薇多狭隘似的。
这般想着便就同令鸳一起往外去,既然是因为她,那她过去说清楚也好。
这边晏白薇到了玉绥园之後,就见着楚馨曼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眼镜似的,旁边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楚家夫人俞氏。
那楚馨曼见着她来,这泪是说下就下,当即就越发厉害了起来。
“三少夫人,你可是吓着我了,呜呜,当日之事,都是怪我。本想着一早就来跟你道歉的,可我身子不禁吓回去就病了,这一耽搁到今日才来,你,你可能原谅我?”
晏白薇看了一眼俞氏又看了一眼钟蓝,随即道,“楚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从来也没怪过你啊,你这般说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而且,说起来我还该感谢你呢。”
楚馨曼听着她说不怪自己,这才收了收哭声,“三少夫人这话是什麽意思?”
晏白薇这才道,“得了皇後和如意公主的赏了,那还不得感谢你呢?所以楚姑娘不必如此。”
钟蓝见着晏白薇这般一说也跟着站起来附和着,“就是啊,馨曼,你不必如此,薇薇是个通情达理的,哪里会因着这些事情就生了你气。倒是你,该好生照顾自己,我瞧着这过个年你倒是比之前还瘦了。”
楚馨曼愣了一瞬,随即笑道,“多谢钟伯母人关心,也多谢三少夫人的体谅。你们可是不知道,今日来的时候我就一直惶恐不安,如今听着你们这般说我也就踏实了。”
这时俞氏也跟着道,“我们馨曼啊就是心眼实,总是怕伤着了别人,可自己永远是最委屈的那个。昨儿个天儿一起床觉着身子大抵好些了。就吵着说要来,不曾想都还没走出几步就又头晕,这不今日能动了就非得说要来,我是好说歹说都没能劝住,只能跟着来了。没想到了来了吧又不敢去见你,这下好了,她可算是终于能安心了。”
晏白薇看了看楚馨曼,“楚姑娘身子还没好透啊?那不如赶紧回去歇着?身子最是要紧的。”
楚馨曼这才欠了欠身,“多谢三少夫人关心。”
因着钟蓝和俞氏在定亲的事宜上还有些要商榷的,因此楚馨曼也并未能立刻就回去。见着两位长辈说话就和晏白薇和令鸳往外去了一旁的偏厅。
令鸳着人煮了茶来,又端了些果子,往楚馨曼跟前推了推,“楚姐姐,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这园子里尽是梅花,正好楚姐姐也可以赏赏梅,只是这要不了几天就要立春了,怕是这梅花也要谢了。不过等往後楚姐姐你嫁过来就能在最好的季节看着最美的梅花了。”
楚馨曼点点头,接过茶水,“早听说四姑娘是个妙人,今日见着确实很讨人喜欢。”
说罢她似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不过听说令老太太一向喜欢山茶,我依稀记得她那边园子就栽了不少,听说还有紫袍山茶,最为深沉诱人,只是它对土壤挑剔这才极少见,到如今我都还未能真正见过。”
令鸳当即道,“若是楚姐姐喜欢,咱们现在就可以过去看看,祖母园子里确实有种紫袍山茶。”
晏白薇看了一眼楚馨曼,“只是祖母一向喜静,这个时候怕是已经用过了午膳在休息了。不如等下回吧。”
可令鸳却道,“下回可得要明年了,楚姐姐反正也是大哥哥未过门的夫人,想必祖母也不会怪罪的。”
说着就要带人过去,晏白薇阻拦不得只好跟着一起。
路上,楚馨曼一个劲儿地对令鸳的盛情相邀表示感谢。
晏白薇听在心里,问起来,“上回在宫中遇上的时候楚姑娘就说要去赏花,如今又对赏花这般执念,向来楚姑娘很爱花?”
楚馨曼笑了笑,“自古鲜花配美人,我不及三少夫人美丽,也就只能摆弄摆弄这些花了。”
晏白薇顿了顿,“对了,上回在宫里的时候,我好像瞧着石亭两边也栽了不少花,好像就有一种紫色的花,不知道楚姑娘可是见过?”
楚馨曼忙t道,“三少夫人是说石阶旁的吗?那个其实不是紫袍山茶,而是紫色的鹤望兰,此种鲜花颜色多种多样,因此时常被拿来做点缀。”
闻言,晏白薇脚下一顿,没挪步,令鸳见她停住,连忙问到,“三嫂嫂怎麽了?”
晏白薇随即笑起来,“没事,就是忽然觉得楚姑娘当真是爱花之人,懂的品种还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