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到了玉晴园,院内的仆从见着是令鸳和晏白薇忙就迎了上来,“是四姑娘和三少夫人啊,老夫人这会儿刚刚歇下。”
令鸳摆摆手,“我们只是来看花的,不用打扰祖母,我们一会儿便走。”
那仆从看了一眼楚馨曼这才退到了一边。
令鸳领着人往园子去,果然就见着好大几朵紫色的山茶开着。
楚馨曼当即过去看了两眼,随即高兴地道,“这紫袍山茶当真色泽奇特,是我见过最浓的紫色。”
晏白薇没什麽心思赏花,只站到一旁略略地看着她,这个楚馨曼到底是什麽目的?
令鸳见她一副满腹愁绪的样子,当即跳过来,“三嫂嫂,你也看看啊,反正都来了,看花也能赏心悦目的。”
晏白薇笑了笑,“嗯,只是这两日身子疲累不大想动我便就在这里好了。”
正说着话,忽听得一声脆响,一旁浇花的瓷壶掉在地上不小心跌了个粉碎。
连着将园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楚馨曼当即惊呼起来,“哎呀,是我不好,不小心将这壶打翻了。”
随即,屋子里头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谁啊?这吵吵闹闹的。”
闻言顺着声音看将过去就见着令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外来。
见着一地的凌乱,又见着令鸳和晏白薇在,脸上一脸疑惑,“你们在干嘛呢?”
未等晏白薇说话,楚馨曼便就先往老太太那边挪步过去,“是馨曼不好,扰了老夫人好梦。”
令老太太刚才没仔细看这会儿听着说才知是楚馨曼,立即让其起身来,“是馨曼啊,怎麽说起自己不好来了?”
楚馨曼这才道,“刚刚是我不小心打碎了这瓷壶,想必是吵着老夫人您了吧?我这般当真是什麽都做不好,就连想来看花也弄出了这样的事情。”
令老太太怜惜她,立即和颜悦色起来,“好好的一个姑娘可不能这麽说自己,不过是打碎了个物件,至于的吗?”
可楚馨曼却像是被说中了心里的痛处,当即就有些委屈,“老夫人是不知,前两天不是还差点连累着了三少夫人吗?可见,我啊这怕是和三少夫人八字相冲吧。”
关于晏白薇的那件事令老太太是知晓的,之所以没多问便也是因为皇後的原因。本就是皇後查的事情,她若是往一旁参和进来只怕皇後会觉得她是在说她办事不行。
所以晏白薇是赏是罚,她都未曾干预。加上後来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晏白薇还得了赏,她也就没再说此事。今日见着楚馨曼这般说起来,心头也着实有些心疼,“胡说,你是我们令家认定的准儿媳,犯冲这话可不要再说了。”
说完又看了看晏白薇,“你也是,如今也算是掌家的,既是领着人过来怎麽不提早禀告给我?这在园子里怎的也不仔细些?幸而,此事也不是什麽大事,没伤着人便是阿弥陀佛了。”
晏白薇见着楚馨曼这一溜的事情,要说真是无意,她实在有些不大能说服自己。
可为何呢?她尚未想明白。
她朝着令老夫人福礼道,“是孙媳不懂事了,本来也是临时起意过来的,楚姑娘想看花,我确实该早些来告诉祖母,只是想着时间您可能在歇息便也就没敢过来,本想着看看就走,哪知除了这样的事情,幸而没伤着楚姑娘,不然我可是难辞其咎了。”
楚馨曼脸色顿了顿,连忙道,“老夫人,这事儿确实怪我,三少夫人责任好意带我来的。回头我将瓷壶赔的给您吧。”令老太太正想说不用,不过一个瓷壶而已,却被楚馨曼揽住,“老夫人不许推拒,母亲说了,碰坏了别人的东西,无论大小贵贱都是要赔的。”
令老太太看了看晏白薇,这才点点头,“行吧,那就依你,馨曼啊果真还是这般懂事。”
这般之後,令老太太便就吩咐了晏白薇和令鸳先出园子,然後才又拉着楚馨曼说了好些会儿话,多数都是关于令泽的。
等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楚馨曼才告辞出来,“老夫人,与您说话当真很开心,下次馨曼还可以来找老夫人聊天吗?”
令老太太当即点头,“自然的,我啊也许久没和人说过这麽多话了,你能时常来看看我啊,我也开心。只盼着你和泽哥儿能早日完婚,如此啊,我也就踏实了。”
楚馨曼脸上一红,“老夫人说什麽呢。”
令老太太哈哈一下,楚馨曼这才起身福礼退了出来。
从玉绥园出来之後,便有仆从引着她往玉绥园去。
穿过中庭之後,就到了一处垂花亭子,楚馨曼一路过来,忽然就见着迎面来了一人,细端之下,见着此人坐在轮椅之上,不是令泽是谁?
楚馨曼当即脚下一顿,停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