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沛摇摇头,“还在查,对了,姜伯父那边还说什麽了?”
姜青舒这才又道,“说起了之前蒋家的事情。你对北硕郡主怎麽看?”
“来者不善。”
“我倒是觉得她的目的倒有些像是针对贺兰家,不过眼下北宁情势复杂,若是为北宁,我倒是觉得该是我们姜家才对。所以,按着目前的形势推断,她是来复仇的?”
令沛虽然心里也有这样的推断,但总觉得还是哪里不对。
姜青舒一听这话,往边上一站,“干嘛要我去?你身边没人了?”
令沛四处看了看,“你瞧着我这身边像有人的样子?”
姜青舒瞪了他一眼,“没人去那你自己去好了,反正我不去。”
令沛侧目一瞥,“谢霁怎麽你了?”
姜青舒斜着睨了他一眼,“干你何事?”
令沛得了瘪也不问了,“行,那我自己去,眼下刑部的案子我也就只有先搁在这儿了。”
说着就作势要往外去。
姜青舒虽然是不想去,但是也知道眼下情势的厉害,贺兰飞雪的案子怕是不仅仅是个简单的杀人案。
眼下一听他这麽说,只得无奈地往前站了站,“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说罢就出了门。
令沛摇摇头,踱步回到案几前,看着那验尸状最後往敛尸房去,仔细打量了游宁娟的尸体半晌之後,最後叫来了仵作,“能不能开腹验尸?”
那仵作一听,惊讶了一瞬,然後才道,“能倒是能,只是若是开腹,这游家人?”
令沛双手一背,“游家人我来说服。你只管验尸,我只要一个结果,查出她的真正死因,或者说致死的原因。你不是说怀疑有服用过别的迷香或者毒物什麽的吗?眼下这般既然查不出,那便就剖开来查。”
仵作一听令沛这话,应下来,“是,属下一定好好验。”
既然这有人作保,那他只管做事就好。
令沛这头出来,刑部尚书就又递了一份口供过来,“令将军,这是整理好的口供,有公衆内侍,也有公主郡主的,还有一位湘贵人的。”
“湘贵人?”
刑部尚书点点头,“游宁娟进宫实际就是湘贵人让她来的,这湘贵人不是游家的隔房亲戚吗?听说了游宁娟腿的事情,说是她得了一些治腿的伤药,让她进宫来顺道让太医帮着看看有无用处。”
令沛“哦”了一声,眉头却皱了起来。
湘贵人,他记得这位好像和裕王的母亲倒是走得近啊。
正想着呢,房越就从外头进来,令沛看过去就知道他是为着贺兰飞雪的事而来,迎上去便道,“你来得正好。”
房越一愣,“什麽来的正好?事情有眉目了?”
令沛点点头,“快了,不过眼下有桩难事,你反正无事正好可以去办,而且你家郡主知道怕是还会感谢你。”
“什麽?”
一听事涉郡主,房越便警醒起来。
令沛道,“刚刚让仵作剖验了游宁娟的尸体,你看游家那边你是不是正好可以去说说?”
放越望向他,专心打量了半天,“你没同游家人说就剖了?”
令沛不咸不淡地道,“事出紧急,来不及说,事後说也是一样。我相信房大人的能力。”
虽说是被恭维了,但是房越不见得有多高兴,“是不是早知我会来?早就准备着这话了?”
令沛笑笑,“你这麽说就没意思了,我这不是给你挣表现的机会吗?怎麽?不愿意?若是你觉得此事不好办,我亲自去也行。”
房越当即拦住,“去,我去。只是你就给个准信儿,飞雪的事情还要几天?”
令沛想了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也就这两天了,虽说不一定能完全找出凶手,但至少能排除贺兰飞雪的嫌疑。”
如此,房越放了心,跟着就往游家去了。
到了下午,仵作那头得了新的验尸结果出来,确实如令沛所想,那游宁娟胃里和喉管内发现了一些东西。而且这次又重新验了一遍鼻腔和口腔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粉末。两者加到一起,不仅能使人血脉喷张心绪郁燥,而且也有迷药的功效。
令沛将那验尸状拿过来,又将那匕首包好,命人好生收着,然後才往宫里去。
不过并没有直接去见皇上,而是去见了那位湘贵人。
令沛有皇上亲受的口谕,内宫宫侍也很配合,引着他就去了那位婉娘娘宫里。
湘贵人好似对令沛的到来也不惊讶,命人奉了茶就立刻哭起来,“将军是为娟儿的事情来的吗?说起来也怪我,若不是我让她进宫来,或许就不会因为龃龉惹怒了郡主,被郡主一时气急给杀了。”
令沛快速地扫了她一眼,“哦?宫里都是这样传这案子的?”
湘贵人没作声,只是摸住自己的手腕。
令沛看了看她的手,又继续道,“依着游尚书的品阶,若是想请太医大可请到府上去,为何这般麻烦进宫来呢?而且我听说那游宁娟还没有带侍俾在身边。
敢问贵人,这是不是有些蹊跷?”
湘贵人一听这话,不曾想哭得更伤心了,“本宫不也是想着进到宫里来可以多住几天看看吗?而且皇後娘娘都应准了,所以这才没让她带侍俾,若是知道有今日这事,本宫是断断不会让她进来的啊。”
令沛笑了笑,“湘贵人最近可有见过什麽人?”
“宫里能有什麽人,将军倒是会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