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我偏不,神女,”季非眠眸底波澜起伏,“你不为章渚做事,何必当初同意入宫?你一睡就是三十七年!王爷爷为了护住你,从不许人靠近,你醒了,倒是两手一撇,就要走?!”
一番话下来,叶澜卓忽地笑了。
“护国公主,嗯,看出来了,你是有些心思的,比你的王弟强。”
“那是自然,神女,我章渚供养你三十七年,就算走,也要为我们做点什麽吧!”
“你是想夺权?做王位?”她答非所问,似是看透了面前的公主。
季非眠面色一凝,隐隐起了杀气。
“我说对了,”她看了看紧抓着自己的手,“这些小心思你王弟相比也很清楚吧。”
“神女,现在谈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离开前要帮助我们夺回顺朝占领的土地!”她掷地有声,说的非常坚决。
“你要立自己的威望。”叶澜卓散了风,对她起了兴趣。
不等季非眠回答,她又说,“很好,公主,我倒是欣赏你的野心。”
“你?!”季非眠眸子一紧,话已挑明,听出神女话里的意思。
“你不觉得我是在逆反天罡?”
“什麽天罡?”她轻笑出声,一擡手,殿门嘭地一声关闭。
“我们女子受的限制不够多吗?都为女子,你有这份野心,我没必要阻止。”
“哦?听起来,”季非眠打量着神女,神色中多了分谨慎,“你也有故事?”
“聪明的公主,”她大方承认,“女子连当政为王都颇为不易,修道就容易了?都是血海中出来的,你这护国公主……”
“现今大王也非孩童,你比他年长些,一定是从他势力不稳时就布局了吧。”
“神女看得明白。”
“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杀?”季非眠又是一愣。
“没做好准备?”她眸光流转,把公主的内心看透,“早在新王势力不稳时,你就应该杀了他!迟疑了这麽多年,大好机会白白浪费。”
“杀人……还是弟弟……”
“弟弟怎了?”叶澜卓说着,心口忽地抽痛。
柳芜笙临死前的那幕倏然浮现。
清竹死于暗牢。
“该杀……还是要杀的……”她喃喃道,眸子多了几分黯淡,“他不能成为你的障碍,想要成功,杀!必须杀!”
季非眠见她神情恍惚,心中猜疑更多。
“你杀过人?”
叶澜卓眸子出现了些许泪花,有些呆滞地说,“杀过,不杀怎麽能成为今天的我。女子修道之路很艰难,你不杀,别人就杀你。”
“公主,这里,”说着指了指脚下,“也是一样的道理。”
“你留着王弟不杀,虽他不如你,但早晚有一天,他会除掉你这个护国公主。”
“你以为你可以掌控他,不,你错了,只有死人最安全。”
季非眠张了张嘴。
这些并非没想过,可是从神女口中说出,却是另一番滋味。
“杀……死人……”
她松了手,不禁回身看向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