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火光冲天,王和衆多侍从都在。
数十人却没发出一点声息。
似乎都想听到里面的动静。
殿中很幽暗,祖先灵牌默默无言,注视着她和神女。
一股寒意涌进心头,不由得心下一惊。
“对,是……该杀,我苦心经营十载,总想寻得个好机会好借口取而代之。”
“男人们不会给你机会的。”叶澜卓语气波澜不惊,“只有主动出手,掌握大权,他们才会听你的。”
“公主,不可再拖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她猛然转头,似是不敢相信,“你不是……”
“哈哈,为你,我可暂且停留。不过我也有条件。”
季非眠迅速从震惊中回神,“请讲。”
“完成大业後,要送我去岱朝旧都!”
“六百年前的岱朝之地?”
叶澜卓点点头,语气幽幽,“我不认得路了。”
“好,这是自然,神女去哪里,我便派人护送到哪里!”季非眠当即应允,“依神女看,夺权之事,何时为宜?”
“越快越好!看你王弟羸弱模样,想必暴毙也在情理之中!”
季非眠咽咽吐沫,想不到神女竟会如此迅速,今夜便要除掉他。
“怎麽,”看出她的犹豫,瞥了眼也不催促,“舍不得?”
她没有马上回答,颇有心事的样子,松开叶澜卓的手臂,向着祖先灵牌走去。
叶澜卓也不催促,拂拂手,馀光瞥到手上的一个白色东西。
看清是何物後,心口被猛地一捶。
是当年柳芜笙给自己的定亲之物!白玉梅戒!
这……这……脸上马上出现几丝慌乱。
这东西怎麽戴在手上?!
难道说,它陪了自己六百三十七年?!
盯着戒指,手指情不自禁颤了颤。
脑中飞快回闪着过往。
自回门後,一系列突发之事让她无瑕顾及穿着打扮,这枚戒指更是在上喜轿前戴上的。
当时自己来了月事,灵力溃散无法逃离,便戴着它用来示好。
谁能想到,回门那夜光禄寺出现天降星,自己更是受了伤昏迷五日。
伤势刚有好转,又中了男人修炼的奸计!後面不消说,最後落在辰华圣母手中。
再睁眼,便是六百年。
六百年啊……就在沉睡中匆匆流过,就像从高山上奔腾下来的水,无法逆转。
昔日旧人全都消散在河中。
柳芜笙给自己的定亲之物,竟然阴差阳错地陪了六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