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魔我不分
“语儿——!”
锦娘撕心裂肺地尖叫。
“语儿,醒醒啊!”
她猛地撕下身上的衣条,迅速捆紧苏闲语的伤处,口中不断发出叫喊,不成词句。
蹴六支起身子,看着陷入疯狂的庄锦,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玩味笑容。
夏虫丶齐枫和周瞎子,则早早躲到了最远的角落里,看不清神情。
昏迷的苏闲语手臂上,那圈暗红,正以伤口为中心,迅速向外扩散。
“别过来!”
她猛地擡头,死死瞪视着墨陌,眼中迸发出冰冷的杀意。
墨陌身形一僵。她手中还握着带血的持绣,椎尖那抹不散的猩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妖异。
她看着苏闲语手臂上,那块不断扩散的暗红,眼中闪过纯然的困惑。
“哈!”
蹴六迈着瘸子般的步伐,缓步走到两人面前。
他伸出手,用桃花枝的尖端,轻轻拨动了一下“持绣”。
“嗡——”
那椎尖上,一缕极细极微的甜腥红雾,升腾而起。
“不错,不错。”
蹴六抚掌微笑。
“骨器淬毒,手法奇特。看这样子,是幽荒奇毒第一的‘玄血砂’吧?你那便宜义父,倒是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
他那双桃花眼,眯了起来。眼底深处,闪烁着讥讽。
“两个月前,你在听风楼,当着衆人的面,又哭又闹,把贫道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抢你功劳丶毁你名节,对你这弱女子仗势欺人。”
他顿了顿,用桃花枝隔空虚点苏闲语的伤处。
“现在,你这……亲手淬毒的兵器,捅了你妹妹。‘慈悲为怀’的庄仙师,给自己的妹妹下毒。你告诉我,这算什麽?”
他哈哈大笑。
“算你咎由自取?”
锦娘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中全是浓烈的血腥味。
——义父死後的第二天,在搭把手的库房里。
禅虎对着《连山歌》批注,一言点出,此物是“玄血砂”。
“……遇热,便化红雾奇毒。”
字字都仿佛颅中雷响。
“触之即侵经脉,教人骨肉溃烂丶精气流散!”
响在锦娘此刻的脑海中。
——她曾以为,那是能用来对付敌人的毒。可现在,却在最亲近的人身上,开出死亡之花。
她跪倒在地,挣扎着抓起苏闲语的手臂,低下头,想要用口去吸出毒素。
“没用。”
蹴六的声音冷冷传来。
“‘玄血砂’入体,便与经脉纠缠,无药可解,除非散尽修为丶剥皮抽骨。”
他看着锦娘血色褪尽的脸,眼中的讥讽更甚。
“当然,这麽点毒,也离心脉够远。她可能不会死。但,你敢赌吗?”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猫戏老鼠般的恶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