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道白光已穿过数十丈,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他甚至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他只看到一片光。
一片由无数冰晶组成的光幕。
光幕之中,隐有一对形如织梭的物事,上下翻飞,带起清越嗡鸣。
“本座不懂什麽领教高招——”
声音近在咫尺。
头目下意识横刀格挡。
“——只懂怎麽打架!”
光幕撞上了刀身,擦边而过。
他身後的海龙卫,却一个个闷哼着栽倒在地,兵刃脱手,浑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不住颤抖。
光幕毫不停留,径直冲向已经砸烂一次的工坊大门。
“轰——!”
漫天木屑飞扬。
一道身着皎白灵裘丶面容英气的身影,裹挟着漫天冰晶,出现在衆人眼前。
她手中,握着一对玉白色的梭状短刺。
“是你,伤了我的人?”
鹤姑的声音,比她手中玉梭散发出的寒气,更冷。
月蝶氏的石头双眸毫无波澜。
“叮铃——”
骨刀出鞘,金光乍现!
月蝶氏的身影瞬间化作三道,成品字形。
三道金光,如三条出海的蛟龙,噬向鹤姑的咽喉丶心口与丹田。
皎白身影一纵。
那三道足以裂金断石的刀光,在她身前交错而过。
——落空了。
月蝶氏的左後方,玉梭不知从何而来,无声无息递出。
“叮。”
金猊舌“当啷”坠地。
那个白衣女人,已经越过缓缓软倒的月蝶氏,径直走向工坊中央。
鹤姑看到旁边,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布条的墨陌。
她看着苏闲语,看她被血染红的素衣,和空空如也的左袖。她伸出手,伸向爱徒苍白的小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最终,她将目光,投向了从始至终,头颅低垂,就像在阁中诚恳请罪的……庄锦。
“庄锦。我把她交给你。”
鹤姑悲凉地干笑一声。
“你就是这麽……照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