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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梦(第3页)

她没有说什麽豪言壮语,只是对着陆川微微点了点头,动作轻缓,却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回到福来客栈时,天色已大亮。

客栈一楼,老板娘正往炭盆里添新炭,见他们进门,忙招呼道:“陈探长,陆专员,这麽早就出门了?要不要吃点热乎的?”

陈霜宜摇摇头,正要上楼,老板娘又压低声音道:“对了,方才租界巡捕房来了电话,说是有急事找您二位。”

陆川脚步一顿:“什麽时候?”

“就半个时辰前。”老板娘擦了擦手,“电话马警员接了,然後他让我转你们话,要你们速回巡捕房。”

陈霜宜和陆川对视一眼,陈霜宜就赶忙拨打电话给老赵,让他过来接他们回巡捕房。

“老赵,备车,我们在巡捕房後门等你。”她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出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利落,“雪化了路滑,开稳些,不用急。”

挂了电话,她瞥见陆川已转身往楼梯走,深灰色大衣的下摆扫过走廊的木地板,留下一阵轻响。

二楼的临时办公室里,陆川正将档案袋分门别类地塞进皮箱。

“都带上了?”陈霜宜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将皮箱扣锁扣紧,铜锁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箱。

“嗯”陆川轻轻的回应了一声。

後门的风裹挟着雪水的潮气涌进来,陈霜宜裹紧大衣,看见老赵的马车已经等在巷口,车篷上的积雪被扫到一边,露出深棕色的帆布。

“陈探长,陆专员,这雪一化,路更难走了。”老赵搓着冻红的手,哈出的白气在帽檐下凝成霜,“租界那边催得紧?”

“嗯,有新线索。”陈霜宜弯腰上了马车,皮箱被陆川稳稳放在脚边,“尽量快点,麻烦了。”

车轮碾过融雪的路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街旁的洋槐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未化的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水晶。

路过霞飞路时,能看见咖啡馆的遮阳棚收起了一半,几个穿貂皮大衣的太太正举着伞出来,高跟鞋踩在水洼里,发出“嗒嗒”的声响。

巡捕房的红砖墙在午後的阳光里泛着暖调,门口的巡警见了马车,立刻擡手敬礼。

陈霜宜刚跳下车,就见老马从大门里快步迎出来,他的狐皮帽歪在一边,制服领口沾着烟灰,显然是急得没顾上整理。

“探长!可算等着你们了!”老马的声音带着喘,手里攥着个牛皮纸档案袋,指节都捏白了,“施密特医生的助手——汉斯·克劳斯,今早在法租界的‘圣心诊所’被我们的人盯上了!”

陈霜宜往台阶上走,靴底踩过水洼,留下一串深色的脚印。

“怎麽发现的?”她推开玻璃门,暖气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今早七点,便衣在诊所後门蹲守,看见这小子提着个黑色药箱进去,跟里面的护士说了句德语,我们的人刚好懂点德语,听见他说‘样品准备好了,等医生来取’。”

老马跟在她身後,快步走上二楼,“便衣没敢惊动,一直盯到十点,见他要走,才在街角把人拦下了。”

办公室里的煤炉烧得正旺,铁皮烟囱上搭着块湿抹布,正滋滋地冒白汽。

陈霜宜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露出月白色旗袍领口的玉兰胸针。

“人呢?”她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倒了杯热水,指尖终于暖和过来。

“已经带到审讯室了。”老马把档案袋往桌上一放,袋口的绳子散开,露出里面的照片和文件,“这是他的资料,德国人,四十五岁,二十年前跟着施密特来上海,在青河村待过半年,之後就一直在租界的几家洋人医院打转,对外身份是外科医生。”

陆川拿起档案翻看着,照片上的汉斯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茍,看起来文质彬彬。

“背景太干净了。”他指着其中一页,“1915到1920年的记录是空的,只写着‘回国探亲’,但查不到任何出入境记录。”

“是啊,我也觉得邪门。”老马搓了搓手,往煤炉里添了块煤,火苗“轰”地蹿了起来,“而且我们查到,他最近三个月频繁出入‘德仁私人药房’,买的都是些不寻常的东西。”

陈霜宜接过老马递来的购货单,上面用德文和中文写着品名:□□丶曼陀罗提取液丶高浓度□□……每一样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她指尖划过“曼陀罗”三个字,心口微微发沉。

“去会会他。”她把单子折好,递给老马,“你让人把药房的老板也叫来,问问汉斯每次都是什麽时间去,有没有说过什麽特别的话。”

审讯室在走廊尽头,厚重的铁门背後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陆川推开门时,一股混杂着汗味和消毒水的气息涌了出来。

汉斯·克劳斯坐在铁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扶手上,黑色药箱放在脚边,箱锁敞开着,里面的注射器和玻璃瓶闪着冷光。

他擡起头,金丝眼镜後的眼睛盯着来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陈霜宜注意到他的袖口沾着点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而他放在膝上的右手,食指关节处有一道新鲜的划伤。

阳光从铁窗的栅栏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几道狭长的光影,随着时间一点点移动,像正在倒计时的沙漏。

这场问话,显然不会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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