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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通缉(第2页)

陈霜宜捏着怀表站起身,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两道抓痕。

血渍已经半干,在木头纹理里凝成暗红的线,像极了阿翠入院时腿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窗外的风雪更急了,卷着碎雪扑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她走到床头柜前,阿翠没吃完的半碗小米粥还温着,瓷碗边缘印着个浅浅的唇印,旁边压着张揉皱的药方是前天她让药房新开的消肿药,字迹被水洇了半边,隐约能看出“每日三次”的字样。

“这粥谁送的?”陈霜宜忽然回头,目光扫过门口的两个警员。

年轻警员打了个哆嗦:“是丶是食堂的老张,按点送来的,我们看着她喝了两口才走的。”

“老张多大年纪?穿什麽鞋?”

“六七十来岁,黑棉鞋,左脚鞋跟有点歪。”老警员赶紧接话,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陈探长,难道是他?”

陈霜宜没答,只是将药方折好塞进衣袋,又俯身检查床脚。

地板缝里卡着半截断发,偏白,显然不是阿翠的发质。

她用镊子夹起来对着光看,发梢烫过的卷还没完全散开,倒像是城里太太们时兴的样式。

“把食堂老张叫来,现在就去。”她将断发放进证物袋,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冰,“另外,去查近三天所有探视记录,尤其是看起来年纪很大丶穿41码皮鞋的人。”

警员应声跑出去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风雪声渐行渐远。

陈霜宜重新拿起那半块桂花碎布,凑近鼻尖闻了闻,除了消毒水味,还有点淡淡的桐油味。

那是棺材铺或是木工作坊才有的味道。

她走到窗边,望着雪地里那串延伸向巷口的脚印。

指腹再次按在怀表的抓痕上,这一次,她仿佛摸到了阿翠被拽走时的挣扎,摸到了那双手在慌乱中撕毁照片的狠劲。

“周明德,”她对着风雪低声说,哈出的白气瞬间被吹散,“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口袋里的怀表忽然硌了她一下,是表针的棱角。

她擡手看表,三点十五分,距离陆川说的汇合时间还有五分钟。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小了些,巷口的转角处,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啓动,车尾灯在雪雾里红得像血。

陈霜宜的目光猛地盯在那辆黑色轿车上。车胎碾过积雪的声音被风雪吞掉大半,却像重锤敲在她耳膜上——那车型,和青河村少年说的“村口黑色轿车”分毫不差。

她抓起桌上的证物袋往口袋里一塞,转身时带倒了输液架,金属碰撞声在病房里炸开。“盯着老张和探视记录,有情况立刻报巡捕房!”她冲门口喊了句,人已经冲出门外。

走廊里的风卷着雪沫子灌进衣领,她拽紧大衣下摆往楼下跑,皮鞋在结冰的台阶上打滑,差点摔下去。巷口的轿车已经转过弯,尾灯的红光在雪雾里晃了晃,眼看就要消失。

“周明德!”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被风撕得粉碎。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猛地从街角冲出来,横在那辆车前——是陆川。他显然刚调完人,车还没熄火,见陈霜宜奔过来,直接推开车门:“上车!”

陈霜宜跳进去时,陆川已经踩下油门,两辆车在雪地里别住,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她看向对面车窗,玻璃贴着深色膜,隐约能看见後座有人影蜷缩着,像极了阿翠的身形。

“撞他!”陈霜宜攥着那半块桂花碎布,指节泛白。

陆川没说话,猛地打方向盘,车头狠狠撞在对方车门上。“哐当”一声巨响,对方司机慌了神,猛踩油门往後退,却被路边的雪堆绊住,车身一歪陷进沟里。

陆川立刻熄火拔枪,陈霜宜紧随其後冲过去。後座车门被撞得变了形,她用枪托砸了两下才撬开,一股浓烈的□□味扑面而来。

阿翠歪在後座上,脸色惨白,左腿的纱布渗出血迹,怀里紧紧攥着什麽——正是那半块桂花碎布的另一半,合起来刚好是朵完整的桂花。

驾驶座上的人已经想从副驾爬走,陆川一脚踹在他背上,将人摁在雪地里。陈霜宜扯下那人的帽子,露出左眉那道狰狞的疤痕——不是周明德,却和通缉令上的描述惊人地像。

“周明德在哪?”陆川的枪抵住他後脑勺。

那人哆嗦着指向城西方向:“在丶在木器厂……他说丶说要等拿到东西就烧了这里……”

陈霜宜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向阿翠攥紧的碎布,忽然想起那怀表内侧的抓痕,不是撕照片,是想抠下藏在里面的东西。

她轻轻掰开阿翠的手,碎布中间夹着片薄薄的木片,上面用炭笔描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极了木器厂的厂徽。

“走!”她将木片塞进证物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陆川已经将嫌犯塞进车里,引擎再次咆哮起来,朝着城西的方向疾驰。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阿翠苍白的脸上,很快融化成水。

陈霜宜用大衣裹紧她,原来阿翠早就想着藏着什麽。

那些慌乱的抓痕,不是恐惧,是拼命想护住真相的勇气。

车窗外的雪越来越大,仿佛要掩盖所有罪恶。

但陈霜宜知道,有些东西,风雪盖不住,周明德也烧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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