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你听到的是什麽?”
“顾以宁确实说过秦禹行有个非常喜欢的人,也为那个人做了很多僞装,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他,可以说是用情至深吧。”
杜文清不屑道:“用情至深?深到要害人吗。即使他杀了许山倾,就一定能得偿所愿吗?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你说别人倒是明白,怎麽到自己反而看不开呢。”时述说,“当初你硬要把我变成炮友,就没问过我答不答应。”
“那你答应吗?”杜文清的眼睛笑成弯弯的弧度,用力顶了时述一下。
时述郑重其事地回答说:“我当时答应,现在也答应。”
这次换成杜文清优柔寡断了,他的眼神闪烁:“可我不想……只当炮友,时述,你想不想永远当我的男朋友。”
曾经时述幻想了很多次杜文清对自己表白的场面,他会不会送花,会不会单膝跪地,会不会哭?
可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原来是顺其自然的过程。
他们年少时看过的炎光西坠,终于不是虚幻一场空。
还有无数个日升日落在等待着他们。
时述将五指插-入杜文清的指缝中握住,说:“杜队,我答应你。”
杜文清差点老泪纵横,手也抖若筛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早知道苦肉计这麽管用,他应该早点从哪摔下去。
时述仿佛心有灵犀般:“你是不是在想如果可以早点受伤就好了?我告诉你杜文清,以後你的身体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再糟蹋它。”
杜文清喜极地“嗯”了一声。
不过才第二天,就从秦禹行那里传来了新的消息,时述提着餐食过来也是为了说这件事,他说:“以前宋家和秦禹行只是有点摩擦,双方各有损伤,昨天宋家的人竟然提着油漆把秦禹行的家给泼了,你觉得这是怎麽回事。”
杜文清心里好一阵咯噔,他不敢想时述就这麽心平气和地说出“宋家”这两个字,就好像……好像他心里没有自己一样。
“时述,你给我坦白,宋寒冰对咱们到底是不是隐形炸弹,如果你哪一天秋後算账怎麽办。”
时述点了点头:“确实是,你就担心着吧。”
他拍打了一下杜文清的胳膊,“给你说正事,你替我想想啊。”
“那些人说他们从宋家来是秦禹行问出来的?”
“没有,秦禹行这个人在我面前是从来不动粗的,这几个人是泼漆之前自己说的,大概类似于‘我代表宋家消灭你’吧。”
“那这样的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怎麽会有人做坏事之前还要自报家门呢?”
“但是你真的觉得宋寒冰就跟两家的纠葛没有半点关系吗?秦禹行两个保镖的死呢?他的车刹车失灵呢?这又该算在谁的头上?”
时述逐条分析,杜文清却一身冷汗。
这都不叫秋後算账,这叫今日午门问斩。
“那什麽……”杜文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你介不介意我找宋寒冰说说这件事?”
时述大方道:“你可以说。”
“没有‘你说了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