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述:“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跟宋寒冰好好聊聊,如果他不是幕後凶手,那他有没有怀疑的对象?你不问,我想他是永远不会跟你主动提的。”
“我印象里的宋寒冰在我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愣愣的没有什麽心眼,让他打地鼠他绝不会摘地瓜,是我最听话的下属之一,我甚至不能把宋家跟他联系到一起。”
时述笑了,“人都是会变的,会变的,才叫人。”
杜文清还在恢复中,哪都不能去,时述走後,他就约了宋寒冰在病房见面。
宋寒冰神气舒爽地进来,身姿凛然也红艳欲滴,有着奇特的气场。
变了,都变了。
杜文清从心里感叹道。
可是接下来他要问的问题有可能撕破两人最後的体面,杜文清郑重地清了清喉咙。
“寒冰,你坐。”
宋寒冰满眼凌厉地坐了。
“你吃饭了吗寒冰。”
“行了,别寒暄了,叫我来什麽事。”宋寒冰说。
“昨天你的死敌秦禹行家里遇到一夥自称是宋家人的袭击,是你做的吗?”
宋寒冰睥睨道:“不是。”
“秦禹行的保镖有两位不幸遇难,是你的手笔吗?”
宋寒冰依旧说:“不是。”
杜文清清眸微合,神情寥落地看着他。
“你再看我也不是我做的,杜文清,你是在审问我吗?你有这个权利私下问我吗。”宋寒冰满腹的愁怨都不知该往哪吐,在强烈的伤感面前终于还是站起身来,他还是离开这里吧,接到杜文清的电话也本不该来。
他为什麽总是心存幻想呢。
“寒冰,先别走!”杜文清咳嗽了两声,深知自己伤他太深,可还是不吐不快,“你记得无论如何都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好吗。”
宋寒冰笑了,“我只想守家立业而已,有你说的那麽不堪吗。”
他也是通过调查,才知道海市的几股势力究竟是什麽,首先有宋家丶白家两大家族,宋家做实业和金融,白家则主管运输与外贸,家主叫白千鲟。除此之外,还有国外黑势力屠门在海市的分舵,掌门人是古巴籍华人俞未竞。
至于月蚀,在海市只有一家投资公司,董事长叫郑南山,是个完全洗白的做合法生意的公司。
但宋寒冰坚信这个董事长不过是月蚀的幌子而已。
除了这些势力之外,还有最让人心烦的秦禹行,他来头最大,也最棘手——谁让宋之孝当年那麽混蛋呢。
宋寒冰要想在海市活下去,就要不断地平衡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去踩各种有可能会让人粉身碎骨的雷。
所以杜文清懂什麽?他不过就是触不到海市根基的小小警察,想通过他来减轻甚至解决眼下的困境,简直是痴心妄想。
凡事还是依靠自己吧。
宋寒冰看着车窗外整洁而混乱的城市,突然也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改写些什麽,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笔,也足以让人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