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得对,”戚映珠神色同样变得严肃,接着道,“付昭三番五次地同钱京溪过来,便是疑点。她彼时和钱京溪一块到来时,还要假装同我不不认识。”
慕兰时摸了摸鼻子,静静地戚映珠说下一句。
“换言之,付昭的处境同样艰难——她一定是被威胁的。”
付昭被萧鸢威胁,那便是萧鸢身後的人愈发沉不住气了。也不知道这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窗纸,什麽时候才会被捅破。
两人都陷入缄默。
末了,慕兰时率先出声,同时也故意朝着戚映珠的肩颈处靠,故意声气甜腻地逗她说:“嗯,小君明鉴。”
她扣住她指缝缠绵的感觉,仍旧不曾松开。
像是她们无数次紧密嵌实丶难分彼此那样。
有些时候慕兰时不用说什麽,她光是站在那里,抑或是坐在那里,戚映珠便会觉得身心有一种极度的熨帖感。
她是属于她的乾元君,所以,光是慕兰时在她的旁边,戚映珠便会觉得相当安心。
又会是,相当暧。昧。
戚映珠放任慕兰时将头埋在自己肩窝处或是更柔软处,自己还专门空出一只手来,握住她和慕兰时指缝缠。绵的那一对手,瓮声瓮气地,也学着慕兰时一般,在她的耳廓边上呼着徐徐的热气:“小丶君丶明丶鉴?”
慕兰时诧然,耳朵被这麽一呼热气,酥麻的快意从耳後直直追到脊柱。
“……哪里不对麽?”慕兰时诧异地看着戚映珠。
奇了怪了。像“小君”这样的称呼,是她惯用的。这是对妻子的称呼,她和戚映珠之间早就习以为常,那便不是“小君”二字出了问题;四个字中就只馀下剩下两个字了。
“明鉴”出了问题?她哪里好说戚映珠没有明鉴呢?她说得极对。
于是乎,一向绝世聪明的慕大人就在这个问题上受到了牵绊,她并不知晓,戚映珠所说的问题在哪里。
她只能够闻到,桂花酿的信香忽然从自己卧靠部位的上後方幽幽地传来,直直地涌进鼻尖扑进肺腑里面。
潮泽期来了?也不尽然。
有些时候坤泽君放出信香,除了最常见的理由之外,还会是……主动的原因。
温热的舔舐感渐渐地蔓延上了慕兰时的耳朵,桂花酿造的信香气味也愈发汪洋,那是一种足足要将慕兰时彻底淹没的浩大。
戚映珠不仅是有些时候长得像兔子,就连她温热舐。弄人的耳廓时,也有一种兔子的柔顺。
当然,这次拨。弄中,多了一分急躁。
慕兰时被她这突然的举动也勾得心潮意动,在次第的喘息渐渐从两人喉咙间溢出的片刻,她的指腹摩挲上了戚映珠的下颌,她问她说:“娘娘有话直说好麽?就像上次,吩咐臣要弄干净那样。”
按道理,现在的戚映珠很喜欢对她有话直说。
……上次这样舐。弄她逗她,在慕兰时的记忆里面,似乎都是当时要找她讨要暗卫死士的时候了。
所以慕兰时更好奇——怎麽,这位娘娘,心里面莫不是又有了什麽别的主意?
她得好好调查一番。
“想的都是什麽,”戚映珠嗔怪地看慕兰时一眼,眉心紧锁,双颊因着生气鼓而又瘪,“那是你想,能不能别移花接木胡说八道在我的身上?”
“我可不是在娘娘身上胡说八道。”慕兰时存心逗她。
其实她一开始以为自己说错什麽话了,但是看戚映珠现下的反应,并不是她说错话了,而是戚映珠有求于她。
像用一根胡萝卜吊着馋的兔子那样,慕兰时故意找戚映珠的茬,非得让她自己主动说才罢休。
戚映珠终于瘪嘴,气呼呼地在慕兰时的脸颊上咬了口,听见慕兰时“哎唷哎唷”的叫唤声音,似乎这才解恨了,这才神色极其不自然丶慢吞吞地道:“新的称呼更好听些。”
慕兰时乍然听到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并没有懂戚映珠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她见到戚映珠的耳尖又新攀上的绯色,终于了然。
于是她忍住胸腔里面的笑意,这回换作她轻轻地揽住戚映珠的脖颈,在她的耳垂喷洒下热气,也让她如愿:“好,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戚映珠答得极快,她狐疑之至。
“我说,”慕兰时刻意加重了腔调,学着戚映珠方才笨拙的丶温柔的舔舐动作,在她的耳廓边上逡巡缭绕,声音也温柔如云气包裹,“娇娇……娇娇明鉴?”
她其实不太确定戚映珠是不是想要听到这个答案。
但是,紧紧相贴的身躯战栗着,慕兰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戚映珠仍旧慢吞吞地回应了:“嗯,对,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