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犯了错?”
“知道的。”她很听话的样子。
“嗯,去牧场历练下吧。”男人抬着下巴,美丽冰冷,不近人情。
牧场外的栅栏上缠满了野生葛藤与铁丝,山后养满了松鸡,蓝雾中羊群咩咩涌动,米娜躺在草地上,地上落了一层果子,周围蝴蝶和蜜蜂到处飞。
她在这里过的很自在,整天放羊,跑的比牧羊犬还欢,泰德经常来看她。
“大人为什么要把你放到牧场里?”“不知道。”她觉得那个男人怪怪的,突然让她走,突然又不让走了,跟艾瑟尔一样也沾了点神戳戳。
米娜带泰德在牧场逛了一圈,漂亮的高地牛走过来,很温顺地拱拱她,米娜给牛扎了小辫子,牛昂着大脑袋就像脸上扑了粉,大大的眼睛,睫毛长的像是卷翘睫毛夹夹过一样。
泰德想起她的脚伤:“你的伤呢,好了吗?”
米娜戴着毡帽,脚蹬皮靴,一下爬到牛背上,她的脚早就好了。
“你要不要上来,我带你玩。”
“这个能骑吗?”泰德提出质疑。
“能骑啊,有什么不能骑的。”
泰德试探着翻身上去,结果当即被顶了下,紧接着米娜也被尥蹄子抖下来,两人摔在地上,米娜摸了把牛屁股,说真有你的。
“看来它不喜欢你。”她摇摇头对泰德说。
“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你身上喷了太多香水了,它们都不愿靠近你。”
泰德在庄园里待惯了,倒是没察觉,他闻了闻米娜的袖子,她身上一股动物的毛躁和花枝草茎味,混杂着苍茫露水,的确比他的更天然一些。
他很关心地问:“老乔治还正常吧?”
泰德其实很担心这个,管事的老乔治脾气暴躁,万一欺负她。
“正常啊。”米娜觉得那大叔挺好相处的,她从小没有爸爸,老乔治带着她一块干活,很照顾她,他的几个孩子这两年打仗全死了,把米娜当亲儿子看待。
他教她阉小牛,挤牛奶,剪羊毛,减下来的毛像风中呼呼的绒毛毯,还可以用来织衣服,米娜从他身上学了很多本领。
“那就好。”泰德点点头。
两人经过牛群聚集的地方,小公牛们互相骑来骑去,米娜说不久后它们就会被阉割。
“为什么要阉割啊?”
“因为它们老想着□□嘛,公的都这样,割了才老实。”米娜不由自主想到了艾瑟尔,少年在床上疯狂求欢的样子,心里烦了下。
老乔治已经喊她过去了,米娜招呼泰德:“你要来看我干活吗?”
泰德跟着她过去,老乔治已经把小牛绑好了,米娜很冷静地招呼了这头小公牛,切开它的阴囊,割开皮下神经与黏膜,挤出两个卵蛋丢掉。
“就是这样,这样它们就不容易打架了。”她给泰德介绍道。
泰德看得下_体直发凉。
他最后瑟瑟发抖说看到她在这里待的很舒服,他也就放心了,然后立马并着腿离开了。
怎么了嘛他?米娜叉腰看着他溜那么快,挠挠头。
“米高,赶羊去。”
“哦。”
米娜拿起鞭子,白绵绵的羊群滚滚而来,就像吞吐的巨浪,它们咩呜咩呜叫着,一望无际,重叠山峦,疾风吹在草地上,她穿着裤子到处跑,自由自在。
黄昏时,林间布满大雾,米娜已经打扫了羊圈,把羊重新都赶进去。
“那棵树是我父亲留下的。”老乔治看着远处的红杉发呆。
“哪一棵?”
“那棵形状长的像阿拉丁神灯的。”
米娜看到了神灯树,又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些小树,她问老乔治认不认识那几棵。
老乔治说那边的小一点的,是他几个孩子当年出生时种下的。
现在他的妻子去世了,孩子们也都不在了。
他给米娜指了指最高的那棵红杉树,米娜看到了不由感叹:“好大的树啊,它年纪很大了吗?”
老乔治说那棵是最老的,有几百岁了,是他的某个祖先种的,他们家世代都住在这里,一直以来种了很多树,秋天时叶子会变红,冬天落叶,每年如此,意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