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克制着颤抖的声音,哑着嗓子乞求道:“你是不是为了逼我出国才故意这麽说的?宝贝,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你出国,可不可以收回分手这句话?求你了。”
“出不出国那是你的事,以後跟我没关系,别烦我。”
“别烦你,好一个别烦你。小屹,你今晚说出的每个字比刀片生刮我的心脏还要痛,真狠啊。”
“嗯,分手的事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就这样。”电话就这麽被左屹挂断了。
祁言彻彻底底感受到了左屹的无情。
那通电话里,祁言仿佛是在和机械冰冷的AI对话,浑然听不出左屹语气里带有感情。
说不爱就不爱了吗?
可是说好的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京西-
电话挂断之後,左屹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公寓,他茫然地站在客厅不知所措。
这通分手电话好像麻痹了他所有的伤感神经,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洗脑的作用,他突然觉得很轻松。
祁言,安全了吧?
他站在黑暗中点亮手机屏幕,哒哒哒打下几个字。
“我和祁言分手了。”
点击发送。
“叮咚。”回信来了。
“做得很好,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所以你到底是谁?”左屹这条信息如同一颗渺小的砂砾投进大海,再无音讯。
左屹连夜搬离公寓,随便找了间酒店过渡。
第二天他向张教练申请了训练基地的宿舍,恰好和陈渔分配到一间做了室友。
左屹几乎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一心扑在训练上。
一段时间下来,左屹成天绷着一张脸笑也不笑,话也懒得跟人讲,特立独行。
唯独被人问起手腕上别致的星星手链时,他才会像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告诉别人说:“这是我男朋友亲手做的。”
就连教练都说他整个人失了活力,像一台游泳机器不知疲累,成绩却没有水花。
陈渔回到宿舍,看见左屹大夏天蒙着被子睡觉也不怕热,走过去拍了拍左屹被遮住的脑袋对他说道:“这是你哥第八天来了,你真的不出去见见?”
几乎每天陈渔都会和左屹说一次祁言在训练馆外面等,他不是在睡觉便是在训练,听到了也毫无反应。
此时正值酷暑,人在室外待久了受不了,陈渔见左屹又不回应,他掀开被子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俩怎麽了,你如果真的不想见,我出去帮你把他打发走。”
左屹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刺眼的光照,他不耐烦地说:“随你便,别烦我。”然後又将被子盖了回去。
陈渔见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将宿舍内的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才出门。
不知道陈渔用了什麽方法,左屹只知道祁言真的没再来过。
只有在寂静的夜晚,左屹才会躲在被子里反反复复翻看和祁言山顶露营时拍的照片,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夜。
时间一晃而过,从分手到现在过去两个多月,他也是从那时退了月亮湾三剑客的三人小群,不管丁文笑怎麽问他都没回复过一句。
丁文笑锲而不舍地和他分享着自己和祁言的事。
比如祁言某天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在家里烧了三天三夜,是她找人破门叫救护车才救回一条命。
又比如,祁言瘦了一大圈。
再比如,祁言明天的航班飞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