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瑜否认,“不。”
邬翀声音盖过他,“当然!我们俩可熟了,小瑜你说是不是?”
温伯瑜瞪着他,不情不愿哼出一声。“嗯!”
丁素大喜,“太好了!小哥你要去哪里?”
邬翀直勾勾盯着温伯瑜,“你们去哪儿我去哪儿。”
丁素一愣,“啊?”
邬翀笑笑,“小瑜觉得空手去不好,托我买了些礼物帮忙送来。”
“噢!不用这麽破费。”丁素摆摆手臂,略带埋怨地对温伯瑜说:“小瑜你这也太见外了。”
两人将行李通通拎上路虎後备箱,丁素也不客气,直接上了後座。
温伯瑜站在原地不动,又是气又是怨,尤其是看见他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的恼怒直接达到顶峰。
可那个故意撒谎骗他的混蛋不仅没有一点心虚,反而满脸笑容地挑衅:“小瑜,别让学长久等。”
温伯瑜不说话,撇过去不理他。
邬翀脸上笑意愈盛,大步走去,半推半抱将人往车里带,“来嘛。这麽久没见,这车都快想死你了。”
“你不要乱说话。”
温伯瑜蹙眉,脸上悄然泛起了红晕,推开邬翀自己上了车。
越野车朝着多斯特鲁克飞驰而去。
丁素感慨:“这车坏得真不凑巧,多斯特鲁克这种偏地方,一天到晚没几辆车路过,还好碰见你了。”
邬翀心中暗笑,这车可坏的太是时候了!
“多亏小瑜聪明,如果不是小瑜给我发信息,我都找不到这里来。”
温伯瑜在後视镜与他对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
邬翀想起来,提醒说:“後座有焦糖布丁,这里到学长家还有点远,你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腻的话旁边还有红茶。”
身後传来塑料袋窸窣声。
丁素拎起布丁,“我记得小瑜好像很喜欢吃这个。”
“你记错了。”
邬翀瞥一眼後视镜,“是我爱吃,一下子买多了。你们全吃了吧。”
丁素不住夸赞,将布丁往温伯瑜那边推:“小瑜你不吃吗?”
“我不饿。”
馀晖照在温伯瑜脸上,轮廓干净而柔和。邬翀时不时看他一眼,分别带来的苦恼和焦灼在一次次欣赏中逐渐烟消云散。
天色逐渐变暗,草原笼罩在蓝调之下。
三人下车,提行李拎酒,走上台阶往木屋去。丁素老远就喊:“爸,我们回来了。”
老人眯眼眺望,抓起拐杖预备下来。丁素跑上去扶住父亲手臂:“本来能早几十分钟到,半路车坏了,耽搁了些时间。”
温伯瑜礼貌问好:“伯父。”
邬翀跟着叫:“伯父好。”
老人将邬翀上下打量一番,“这位是小瑜男朋友吧?”
邬翀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活像新女婿来见岳丈。“不知道伯父有什麽喜好,我和小瑜自作主张,买了点酒。”
老人笑呵呵,“哎!太客气了。”招呼说:“外面刮风了,我们进去说。”
邬翀低头踏过门槛,屋内只开客厅一盏灯,不算亮却很温馨。陈设简单,除了基本生活用具外几乎无多馀东西,显得有些空旷。
“小瑜男朋友,过来坐。”
温伯瑜纠正:“伯父,我们只是朋友,叫他邬翀就行。”
赵六合拍膝笑道:“啊呀,看你们这麽登对,我老头子还以为!”连忙转移话题,“快坐下来尝尝我做的手抓饭,味道肯定比街上卖的要正宗。”
丁素坐在父亲身旁,“你们少听我爸吹,他一个汉人,做出来的哪里会比阿尔达什人更正宗。”
“瞎讲!我几十年前就被额吉领到了多斯特鲁克,早就是佩尔草原的一员啦!”赵六合满脸骄傲。
邬翀仔细挑净洋葱,把手抓饭给温伯瑜递过去。“几十年前,伯父还是小孩子吧。”
赵六合朝邬翀比了个手势。
“我八岁那年国家碰上了饥荒,多困难啊,人人吃不饱饭。是草原接纳了我们。一大群孩子坐着火车来,阿爸额吉把我领回了家。”
说着赵六合就抹了抹眼泪,慨叹道:“国家好啊。”用力拍一下丁素肩膀,“我的巴郎子,一定好好干,不要辜负国家对你的培养!”
“行了行了。”
丁素打断父亲,“这些话你给我说说就算了,别让人家听了笑话。”招呼他们:“随便吃,别客气。”
饭後,温伯瑜一个人先收拾了睡衣进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