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娜仁托雅爽快应下,抱住温伯瑜的手臂,躲在他身後说:“看在你昨天帮我们挡雨的份上,勉强带上你。”
“切!”邬翀不以为意。
活动地点选在一处宽阔平坦的草地上。
烈阳高照万里无云,绿草辽阔与天相接,底下人头攒动,鲜艳的民族服饰迷晃人眼。歌舞丶弹唱丶摔跤丶赛马……数千人同时相聚于此,男女老幼皆参与其中。
三人混入人群。娜仁托雅一蹦一跳,途中偶遇到她的小夥伴,很快不见踪影。
邬翀两臂曲着搭在围栏上,随口一问:“他们这是在做什麽?”
“马上拾银。”
邬翀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怎麽知道?”
“以前选修过民俗学。”
邬翀自嘲:“高材生就是高材生,站在你旁边衬的我跟个乡巴佬似的。”
温伯瑜两手插兜,“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不用这麽拐弯抹角。”
邬翀陡然拔高音量:“我当然有意见,我非常有意见。你昨晚为什麽不听我说完?你没看出来我是在情感真挚地对你表白吗?”
温伯瑜转朝邬翀相反的方向,目光落在五颜六色的人群中。
“那里有人在荡秋千。”
“都是小朋友和女孩儿在玩,我才不好意思去。”
邬翀不屑一顾,见温伯瑜走了,立马拔腿追上去,“走这麽快干嘛?等等我。”
秋千是临时搭建的,三根粗木下面用麻绳吊个凳子就算完工了。虽如此,玩的人却是不少,可以说整片草原近一半的妇孺都聚集在这里。
两个人停在三四米开外的地方,听着孩童少女悦耳的欢笑,目光随着荡起的粗绳在蓝天中划开一道圆弧。
“你想玩?”
温伯瑜笑笑,反问邬翀:“你不想玩?”
二十好几了,一个大男人玩这种东西。
“让让,让让。”
邬翀挤进姑娘们中间,出衆的身高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佯装咳嗽两声,头一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秋千你们怎麽安排?需不需要排队?”
一位柯尔克孜姑娘仰头盯了他一眼,“小孩儿优先,你妹妹呢?”
邬翀脸颊稀奇地泛起了一点红晕,大声回答:“是我想玩。”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纷纷看过来,发出一阵哄笑。
那姑娘举起双臂,“来!我们给这位远道而来的汉族朋友让个位!”
“谢谢啊!”
邬翀一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走向秋千,转头四处找人,“温伯瑜!温少!”
温伯瑜站在不远处,背对他不知在做什麽。
邬翀随即丢了秋千凑前去。
“怎麽了?”
“有人邀请我去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问我什麽时候有时间。”
“你拒绝了?”
“暂时没有。”
邬翀不解,“你要是不想去直说不就好了,干嘛要拖着人家。”
“两年前我曾和寰宇大学有过一次合作,但是後来由于种种原因,我休学了,破译工作自然也随之中断。”
邬翀似乎明白了什麽,“这一回不会就是为了你那个项目开的吧?”
温伯瑜笑笑,“其实我退出的时候破译任务已经进行到了大概百分之九十,剩下的那一点我在精神好些的时候也会帮忙看看。资料我前段时间全都发到了戴教授的邮箱,所以我在不在场区别不大。”
“有没有说是哪天?”
“24号。”
邬翀大惊:“这麽快!请人去也不知道拿出点诚意来,提前三天通知这叫什麽事?”
“戴教授一个月前就和我说过,但是我拒绝了。我没想到他还会来叫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