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惊喜褪去,只剩下空落落的疼痛,严峤心里堵得慌,就因为姓林的死了,郗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郗眠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人。
他勾唇笑了一下,却笑得很僵硬:“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回去见叔叔阿姨,他们现在和我爸妈住一起。”
郗眠移开视线後,严峤脸上温和的表情消失,面容扭曲。
他果然做不来林碑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但没关系,先不说林碑现在是个死人,且说郗家和严家的关系,近水楼台,严峤相信日久必能生情。
严峤又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他看起来似乎很忙。
出了病房,严峤大步走在走廊上,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停下脚步,擡起右手放到鼻端,轻轻嗅了一下。
香浓的橘子味,以及一丝很浅很淡的香,要仔细闻才能闻到。
是属于郗眠的味道。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心脏“砰砰”跳动。
郗眠在医院养了近两个月,手完全好後才出院。
严峤把他带回了家,这是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他让郗眠随便坐,然後自己去厨房做饭。
郗眠打量着屋子,布局简单,色调简约,并没有什麽装饰,显得屋子很是空旷,像是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他走到厨房外,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到严峤围着围裙在忙碌。
郗眠上前问:“我能做些什麽?”
严峤正在洗菜,听到郗眠的声音转过身来,用手肘推着郗眠往外走,一边道:“不用帮忙,你去客厅等着,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这都是他最近才学的,一有空就练,他已经用厨艺征服了郗眠父母,如今终于派上真正的用场。
严峤这样说,郗眠也不再强求,回客厅继续坐着。
又过了一会,他再次没忍住挪到厨房门口。
“严峤,我爸妈怎麽还没回来。”
严峤切菜的动作一顿,随即面不改色的撒了个慌,“叔叔阿姨和我爸妈出去了,估计还要一会,我做完饭时间应该刚好。”
等严峤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子,仍旧不见四位长辈的身影。
严峤说:“我们先吃,他们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在外面吃了。”
郗眠若是信了这话,未免太过愚蠢。
他冷冷的看着严峤:“你到底要做什麽!”
严峤嘴角的那一点笑完全消失,嘴唇直得像尺子比划出的线条。
他低着头,盛了一碗饭放在郗眠面前,声音低落:“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郗眠眉头蹙得紧紧的,沉默不语的看着严峤。
他的视线让严峤难受得慌,心脏像是被一块又厚又闷的塑料油纸裹住了。
“林碑死了,郗眠,以後让我来照顾你,你看,我学会了做饭,打扫家务,我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不让你受一点伤害,如果你喜欢林碑那样的,我现在已经在学了。”
他可以在郗眠面前装出温柔的样子,反正林碑也是装的,不是吗?
郗眠觉得他很不可理喻,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时严峤突然站起来,握着自己的右手猛的一拧,“咔嚓”一声,他的手软软的垂下。
郗眠被惊得猛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严峤的手,吼道:“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