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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金陵苍月四 芝麻小官太子也见(第1页)

第58章金陵苍月(四)“芝麻小官,太子也见……

谁料那内侍离去不过一刻钟,忽又慌忙回来禀:“殿下,那位崔夫人不肯走,执意要求见殿下,还与侍卫起了争执。”

晏朝只得停下手中的笔,用眼神制止梁禄要斥责的动作,沉声问:“可知她夫家是何人?”

内侍道:“奴婢问过了,那位崔夫人不肯表明夫家官职名姓,只再三称自己是温惠皇後之妹,在崔家行七。”

晏朝同梁禄对视一眼,二人皆是深深的疑虑。温惠皇後有数位姊妹,至今俱已出嫁,晏朝常年在京城,并不大关注几位姨母的境况。

至于园外那位崔七,她隐约记得儿时与自己尚算亲近,其馀的都不记得了。对于这位七姨母的来意,她大致有几分猜测,月下来访,左右不会是什麽好事。

“叫人领她进来罢。”

崔氏随内侍安安静静进了园子,四下侍卫井然有序,戒备齐严,她自然没敢再闹。

她其实并不清楚太子的秉性,心下未免忐忑。今晚这般冒险行事,实在是因着夫君的事焦灼了数日,若再拖下去,只怕当真要没救了。

绕过花厅,一路径直行至一处书阁。崔氏暗自擡眼窥去,见周围环境呈封闭状,竟稍稍松了口气。

经过内侍通传,崔氏理了理仪容,垂首迈步进去。阁中高架林立,几人步步贴墙走进,灯光逐渐明亮,待眼前一空,几步外放置着一张简单书案,案後一名着藏青色圆领长袍的男子倚案静立,显然是专为等候她。

灯光辉映下,年轻的太子长身玉立,如渊渟岳峙。这与记忆中十几年前那个五六岁的孩童已无半分相似。

崔氏按下心底的不安,上前行礼:“妾崔氏拜见太子,殿下千岁。”

又自觉请罪:“妾贸然求见,惊扰殿下,还请恕罪。但妾实在是情非得已……”

“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崔氏本来就有些难以啓齿,却听太子开门见山直问,陡然发了慌。

“是。上月苏州府民间暴|乱一事惊动四方,後民|乱平息,官府追究责任,时任苏州府常熟县治农县丞的是外子林瞻,他因罪下狱,至今已一月有馀,听闻不日就要处决……殿下,此次民|乱之因并非是他,且当时民|乱发生时,夫君他已经尽力制止了。夫君在任数年,一直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实在罪不至死,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晏朝心下了然,原是来求情的。

治农县丞不过八品官衔,地方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上下审查之下将他推出来也是有的。可林瞻自己怕是也脱不开责任。

不过,按理来说牵涉犯官不是应该都查处完毕了麽?

她不动声色一颔首:“本宫来苏州即是为了秋税一事。不过此案归法司审判,夫人若有冤屈可去衙门陈诉,届时本宫定会主持公道。”

崔氏听了却只是摇头,支吾半晌才为难开口:t“殿下,夫君他原就是定了死罪的……”

她忽然噤了声,这回牵涉进去的官员甚多,夫君的同僚好几位就已经被处决了。她夫君能活到现在,还是隐约听闻上头有人护着,至于个中缘由,连她这个妻子都不清楚。但她知道,太子一来,就不一定护得住了,故而才着急地来求见太子。

崔氏硬着头皮将牙一咬,深深叩首,恳求道:“……殿下不发话,夫君他是一定会被判死刑的。他只是一介八品小官,又掌着税收,这个关节,官府没人愿意保住他的。可殿下不一样,您一句话吩咐下去,自然没人敢违抗。妾只求殿下能救他一条性命!”

一旁侍立的梁禄觑着晏朝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斥出声:“崔夫人,你这是要殿下徇私情!可知这是祸及阖族的罪名!”

晏朝道:“你既然清楚林瞻罪当斩首,怎麽还敢求到本宫面前?本宫今日肯见你,是顾念与崔家的情分,但七姨母,若以此求本宫徇私,那是万万不行的。念你是初犯,本宫可以不计较你方才所言。林瞻之罪,本宫会叮嘱有司秉公判处,必不教他含冤。”

“梁禄,送客。”

梁禄应“是”,正要上前请她。崔氏却不肯走,惊慌失措之馀,刹那间竟冷静下来,擡头冲晏朝说:“太子殿下,夫君他在任数年,一直被压制着,即便是考评优等,也从未升迁,您可知是为什麽?

“因为他与崔氏是姻亲。温惠皇後当年失了圣心,陛下迁怒于其母族,将崔氏一族逐出京城,此後不但崔家儿郎仕途受到影响,连娶了崔家女的夫家,也被人明里暗里打压。夫君纯孝,常去崔家侍奉长辈,他是因为不肯同崔家断了关系才招致欺压的。

“如今,即便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芝麻小官,他的生死于您不过一句话而已,殿下也见死不救吗?”崔氏仰着脸,积郁心间的那腔悲愤之言说出口,她不觉噙泪。

阁中灯火略暗了些。晏朝脸上看不清神色,她凝视着崔氏良久,蓦然记起来一些事。

许多年前,她记忆里唯一一次跟随外祖一家乘船南下。

彼时眼前这位七姨母,尚是闺中少女。她抱着她坐到窗边,一双纯澈眼眸好奇而憧憬地望着窗外,口中轻轻哼着轻柔的不知名小曲儿。

那些断断续续的调子恍惚间从耳畔划过,怀里的孩童昏昏欲睡。而窗格上,有琐碎金光随水波流转雀跃。

“林瞻的事,我会亲自过问。七姨母先回去罢。”

崔氏怔怔追问:“那之後呢?殿下能确保他性命无忧吗?”

晏朝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只一瞬间,崔氏霎时脸色苍白,颤着唇,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字道:“太子殿下与崔氏一族,是一荣俱荣丶一损俱损的关系。若是因妾这个不起眼的外嫁女泄露了什麽秘密而尽数覆灭,殿下得不偿失。”

南京城内。

李时槐端着一盏茶,惬意地躺在太师椅上,听探子向他禀报苏州的情形。

探子方提到太子已密见了林瞻之妻崔氏,李时槐与身旁小吏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未料这探子下面却说:“……但那一晚後,崔氏并未回林家,甚至都没有出濯园。外头打听到的消息说,太子对外界宣称崔氏突发急病,是以暂时留在濯园医治。至于林瞻,并无任何令旨。”

李时槐的笑意凝滞住,狐疑道:“难不成太子已经对崔氏下手了?”

“小人不知。”

李时槐挥手命他退下,才悠然伸一伸腰,半眯着眼睛,似是对小吏说,又似是自言自语:“莫不成太子远离京城,在苏州又一手遮天,所以觉锝崔氏深夜求见,自信无人知晓,就可以无所顾忌胡作非为了?他何时这般大意?”

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先摇头否定。太子于外人眼中向来沉稳持重,谨慎周全,若心性当真如此轻率鲁莽,他早无需费心。

小吏则沉吟道:“一个身犯死罪的八品芝麻官,无论是生是死,都不该令太子有此反应。崔氏虽身份地位,到底也是官眷,又是太子姨母,如今以这样荒唐的借口被禁在濯园,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传出去必遭人非议。依属下看,只要流言传出去,大人的计策便可提早收尾了。”

他沉下嗓音,续道:“如今,林瞻的生死不重要了,倒是那崔氏,究竟说了些什麽,叫太子行此冒失之举,才值得令人深思。”

李时槐凝思片刻,拈须缓道:“看来那崔氏身上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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