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被吹灭时,镜流还僵着身子躺在方源身侧,两人之间隔着一指宽的距离。
帐外玉兰花瓣落得轻响,她能清晰听见身边人均匀的呼吸,混着淡淡的药香。
一点点缠上她的衣襟,让她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口。
方源闭着眼,却能察觉身侧人的紧绷——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指尖攥着被褥,指节泛着淡白。
他故意往她这边挪了挪,手臂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声音带着夜的低哑:“怕我?”
镜流的身子瞬间更僵了,脸颊烫得像贴了暖玉,连忙摇头,声音细得像蚊蚋:“没、没有……”
“那怎么离我这么远?”方源侧过身,借着月光看向她,见她垂着眼,睫毛颤得厉害,像受惊的蝶。
“昨夜不是还说,这样抱着暖和?”
“我、我只是……”镜流的话没说完,就被方源忽然伸来的手臂打断。
他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两人的距离瞬间缩成零,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衣襟,温热的呼吸全落在他的衣料上。
“只是什么?”方源的下巴抵在她的顶,故意蹭了蹭,语气带着点刻意的逗弄,“怕我对你做什么?”
镜流的耳朵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了淡粉,连忙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却没敢用劲,只是小声辩解:“师父别乱说……”
方源低笑一声,没松开手,反而收紧了些,让她靠得更稳:“不乱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敢看我?”
镜流被问得说不出话,只能把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指尖悄悄攥住他的衣摆,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暖得她心里慌,却又舍不得躲开。
就像幼时练剑到深夜,他站在剑庐外替她举着暖灯,明明冷得厉害,却还是等她练完才走。
“不逗你了。”方源的声音软了些,指尖轻轻拂过她的。
“还记得我刚把你从苍城带回来,你还没我腿高,那几天你因为做噩梦,老是梦见苍城毁灭。”
“那几天都是过来和我睡,每天我起来看到的,都是怀里多了个……。”
方源还没说完,就被镜流用手抵住了嘴,她双脸通红,眼睛也成了蚊香眼,快声说道:
“哎呀,师傅你别说了。”
方源把嘴上的手拿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又开口:
“我记得你小时候好像还没你现在这么害羞,怎么?长大了,胆子也小了。”
“那…那时候还小,又把师傅你当做我唯一的亲人,所以就对你就亲近点……”说着说着,镜流眼圈又红了。
方源注意到这点,想到镜流可能在想自己的父母,你开口安慰道:
“好了,阿流你现在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阿源最好了,对了阿源你的父母呢?好像一直都是灵溪姐姐陪着你。”镜流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