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哥,老大让我过来和你确认一些细节。刚才当着外人的面不方便说。”
“好,你说吧。”
“你认为——这起事件有可能是雇凶杀人吗?”
“不可能。”邱剑不假思索地做出判断,“歹徒的手法一点都不专业,绝对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我和那人交过手,他表现得很莽撞,不懂任何格斗技巧。”
“这样啊……”孙力扬显得有些沮丧。
“我搞不懂,老大为什麽会这麽想?”
“我们查清楚了受害人的身份,他叫金大为,是本地一家房地産公司的老板。据说生意做得还不小呢。”
“这麽说,老大觉得是生意场上的恩怨咯?”
“正是。我们问过刚才那位赵女士,她丈夫有没有什麽仇家。她说,丈夫的公司近年来势头很猛,挤占了不少竞争对手的市场份额,说不定因此招人嫉恨。而且,在她认识的可能有行凶嫌疑的人里面,没有符合歹徒体型特征的人。”
“怪不得老大会觉得歹徒是受雇佣的杀手。”邱剑若有所思地点头沉吟,“可是,那位女士恐怕未必有多清楚丈夫生意上的事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哦,剑哥。公司是赵女士和她丈夫共同经营的。”
“是吗?我还以为她是全职太太呢。她长得很漂亮呐。”邱剑颇感意外。
“这对夫妻原籍在东北,十八年前南下来谷里创业。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登记结婚了。”
“哦,那她结婚可真够早的。”
“那时候好像才刚满二十岁。不说这个啦,剑哥,你觉得歹徒是出于什麽动机行凶的?”
邱剑目视前方,病房雪白的墙壁上仿佛映刻出前一晚歹徒挥刀的画面。
“我能感觉到一点,歹徒对受害人怀有强烈的仇恨。”
“仇杀啊。”孙力扬瞪大眼睛。
“嗯,他下手很重,非要置那人于死地不可。而在与我缠斗的过程中,他发觉用刀划伤了我,反而表现得很自责。”
“私人恩怨吗?”
“这个嘛,我也实在没法下结论。”
“明白了,我们再对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做一遍排查,说不定会有什麽线索。唉,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
一天时间一晃而过,搜捕行动并无进展。没有人声称目击到疑似歹徒的人,全市也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收治右胸受刀伤的病人。嫌疑人似乎一下子从人间蒸发。邱剑申请出院,回到队里参与案件调查。
金大为于第二天清晨苏醒。他几经生死考验,最终挺过了鬼门关。邱剑和孙力扬在医院干坐了一整个上午,终于从主治医生那里获得探视病人的许可。
病房的门半开着,从门口可以听到里面的对话。
“事情谈得怎麽样?”说话的是卧床的病人,声音听起来竟中气十足。
“昨天已经答应合作了,上头的关系他们会去打点。但是——对方想要四成收益。”那是赵雪的声音。
邱剑轻轻敲门,接着便和孙力扬走进病房。守在病床前的赵雪脸色蜡黄,精神疲惫,相较昨天的模样更显憔悴。
丈夫伤成这个样子,还要出去谈生意,这个女人可真够辛苦的啊。邱剑暗想。
“搞什麽!我说过的,底线是七三分!”
女人以眼神示意有外人在场,病人这才停止说话。
“赵女士,”邱剑向她低头致意,“我们有些事想来请教金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
“当然了。大为,”赵雪低头对丈夫说,“这位是永宁分局的邱警官,正是他在你被袭击的时候出手相救。”
“哦,真是谢谢你了,警官。你想要什麽报酬,尽管开口就是。”金大为直截了当地说。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来是想了解关于嫌犯的线索。”
“还没有抓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