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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心迹(第1页)

25心迹

也就在这时,岗亭外头突然有了动静,打断了毕然的话。“杨大爷呢?”声音传来,竟有些耳熟。擡眼时,毕然发现是杨师兄那两位同门,刚从外面进来。程叶也在旁,不由想起此前有一回,她翻墙而入时,恰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这两人就从小区外走来。他们当时说“杨师兄还在等着”,她还以为是约了见面,没想到却是要来拜祭。通过之前那次循环,她也跟这两人打了些交道,这两人虽然年纪相仿,但一个爱叹气,总是苦着脸;一个爱瞪眼,怼天又怼地。这两人走到门前,看见程叶和毕然,不由脚下一顿。“你们……?”当中一人一愣,左右环顾了一下,有些担忧,“看门那位大爷呢?”“杨大爷麽?”毕然笑得非常礼貌,“他刚刚上楼去了,让我们帮忙看一会儿。”“又上去了?”两人面面相觑,显然更为担心。程叶看在眼里,晓得缘由:这俩人是怕念子心切的大爷一人上去,又惹出什麽事儿来。毕竟大爷年纪大了,情绪又容易激动。果然,两人一听,急着就要往上走,毕然却一步上前,将二人一拦:“不好意思,二位是访客的话,还请登记一下。”毕然将本子上夹着的笔取下,交到其中“爱瞪眼”的手里。爱瞪眼那位急着要往楼里走,此时眉头紧锁:“我们来这麽多次了,还要登记?”毕然一脸无辜:“抱歉,我也是按大爷嘱咐做事。”“不就签个字麽?大爷做事你还不了解麽?咱赶紧吧,让大爷自己在那,可别又……”爱叹气那位又叹了口气,率先把笔拿过来,先在旁试了下水,继而草草写了名字:王之贤。而爱瞪眼又瞪了瞪眼,也无奈接过笔,重重写了“宋晖”两个字,力度几乎把纸戳穿。两人签了字,就往骨灰楼里急急奔去。毕然待二人登记完,往前翻登记本。程叶疑惑地问:“上回咱们出事时,凶手是提前就藏在了605里。而我们离开620时,这两位还在里头没出来,应该没有嫌疑啊?”“是的,说起来,他们也算我师兄呢!从他们身上,也许我们能找到一些别的东西。”毕然低头看两人签名,同时开始往…

也就在这时,岗亭外头突然有了动静,打断了毕然的话。

“杨大爷呢?”声音传来,竟有些耳熟。

擡眼时,毕然发现是杨师兄那两位同门,刚从外面进来。

程叶也在旁,不由想起此前有一回,她翻墙而入时,恰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这两人就从小区外走来。他们当时说“杨师兄还在等着”,她还以为是约了见面,没想到却是要来拜祭。

通过之前那次循环,她也跟这两人打了些交道,这两人虽然年纪相仿,但一个爱叹气,总是苦着脸;一个爱瞪眼,怼天又怼地。

这两人走到门前,看见程叶和毕然,不由脚下一顿。

“你们……?”当中一人一愣,左右环顾了一下,有些担忧,“看门那位大爷呢?”

“杨大爷麽?”毕然笑得非常礼貌,“他刚刚上楼去了,让我们帮忙看一会儿。”

“又上去了?”两人面面相觑,显然更为担心。

程叶看在眼里,晓得缘由:这俩人是怕念子心切的大爷一人上去,又惹出什麽事儿来。毕竟大爷年纪大了,情绪又容易激动。果然,两人一听,急着就要往上走,毕然却一步上前,将二人一拦:

“不好意思,二位是访客的话,还请登记一下。”

毕然将本子上夹着的笔取下,交到其中“爱瞪眼”的手里。

爱瞪眼那位急着要往楼里走,此时眉头紧锁:“我们来这麽多次了,还要登记?”

毕然一脸无辜:“抱歉,我也是按大爷嘱咐做事。”

“不就签个字麽?大爷做事你还不了解麽?咱赶紧吧,让大爷自己在那,可别又……”爱叹气那位又叹了口气,率先把笔拿过来,先在旁试了下水,继而草草写了名字:王之贤。

而爱瞪眼又瞪了瞪眼,也无奈接过笔,重重写了“宋晖”两个字,力度几乎把纸戳穿。

两人签了字,就往骨灰楼里急急奔去。

毕然待二人登记完,往前翻登记本。

程叶疑惑地问:“上回咱们出事时,凶手是提前就藏在了605里。而我们离开620时,这两位还在里头没出来,应该没有嫌疑啊?”

“是的,说起来,他们也算我师兄呢!从他们身上,也许我们能找到一些别的东西。”毕然低头看两人签名,同时开始往前翻登记册,“比如一些……改不了的东西。”

程叶一头雾水,直到毕然翻到某页时,停了下来:“这里。”

她探过头去,可一行行扫完,也没看见王之贤和宋晖的名字。毕然似知道她的困惑,微笑道:“是笔迹。”

“签名有可能作僞,但笔迹就像一个人的心迹,无论如何掩盖,都或多或少会成为这个人内心的外化。”他翻回二人签字:“这两位的笔迹,一个略犹豫丶断笔多;一个则非常顿挫,力透纸背。而这样的笔迹在这一页里也出现过。”

毕然翻到某页,指尖所及,只有简写的两团,甚至称不上是字的签名。

“还真是!”程叶眯眼仔细辨认着,一个签名笔迹较浅,另一个则显然较深。而她也逐步辨认出来,“是‘贤’字和‘晖’字!”

“对。他们没有写下全名,而是只简写了名字里的一个字。一般说来,称呼简化有三种可能,”岗亭里有些大爷收缴的传单,毕然从旁拎过一张,拿笔在上面列着要点,对程叶解释着,也整理他自己的思路:

“第一种情况,是为图省事儿丶提高效率。我们的大脑,总喜欢用最少的精力去处理信息。就好比记别人名字的时候,要是有人姓李,大家就习惯喊他老李;要是姓赵,就喊小赵,这麽叫着顺口,也好记。

第二种情况呢,就是对方跟自己在同一个圈子里。就好比在一个团队里,有人叫张博,有人喊陈导。这麽喊,能显示出彼此是一夥儿的,有群体认同感。但咱们现在看的是一本出入登记册,这两种情况都不太符合。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

“这是社交渗透的表现。心理学上而言,当关系进入亲密阶段,双方会通过‘自我表露深度增加’和‘互动形式简化’,来体现关系上的升级。”

程叶听得云里雾里,又不好意思发问。毕然显然意识到了,不由放慢了语速:

“嗯……打个比方,我跟你还不熟的时候,你管我叫毕然,我管你叫程叶。我们不会对彼此表露太多我们内心深处的东西。但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们变得非常亲密,那麽……”他说着,脸不由自主红了一下,垂下的眸子里有星子闪动。

程叶却听进去了,她眼前一亮:“明白!就像以前我跟陈达一样,後来我就只管他叫‘达哥’!”

毕然眼中的光暗了几分,继而点了点头:“对。你有没有发现,你会选择叫他‘达哥’,同辈之间的‘阿达’,又或是长辈对晚辈的‘小达’‘小陈’。当你卸下社交防备後,你对他的称呼,无形中透露了你自己的信息,相处更随意,表露更真切。这就是社交渗透的结果。

“对于经常出入这里的人,杨大爷的登记会有所放松。而同样的,签字者在对环境熟悉起来後,也会慢慢放松下来,无形中透露出自己的信息。

“比如刚刚的王师兄和宋师兄,他们因为来这里的次数多了,签字时一方面用了简写,另一方面也会更多展露个性——就像我们以前考试时,总会把字往规范了写。但如果是自己打草稿,就常常能展现出更个性的自我。”

程叶听着,想起毕然的话——

笔迹就像心迹。

程叶的字,笔划总是太规整,无论何时,都像面对着一场考试;不如毕然,随意勾连,轻盈飘逸,字字写来,仿佛人生也不过是一张草稿,他随时交卷,但分数也不会低。

这两种心迹的交集,会是怎样一张答卷?

她摇摇头,挥散这多馀的思绪,只见毕然将登记册翻至一处——

“我刚刚翻完,两个半月以来,出现过这种情况的,有几种笔迹。排除掉水工电工,馀下的笔迹里,宋晖是一个,王之贤是另一个。

“除此外,还有一个人的笔迹。而这笔迹第一次出现,是在3月。”

毕然往前,翻到两个月前的某一日:3月20日。

清明未至,是春分。

这一天的登记本上,只有一个签名。

“这……?”程叶仔细辨认着那签字,“‘李让’。访问事由是看房?”

“对。注意看这个人写字的方式,‘子’这里的回勾角度很大丶力度也很大,而字形结构特别延展丶乃至于有些失衡。而“让”字偏旁非常小,右边部分则过大,就像是在某些方面过于投入,而导致忽视了其他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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