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到!”
懒人武馆门口,王捕头看了一眼天边即将沉下的日头,猛地举起手中的巨大铁锤,声嘶力竭地大喝一声。
“弟兄们,给我砸!”
“吼!”
数十名衙役出野兽般的呐喊,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破门槌、斧头和铁镐,凶神恶煞地冲向武馆那扇由名贵楠木打造、刚修好没几天的大门。
“住手!”
石敢当脸色惨白,但仍旧鼓起全部勇气,和陆清风并肩挡在大门前,两人张开双臂,如同螳臂当车,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师父还没让咱们走,谁也别想过去!”
石敢当大吼道。
人群远端,包租婆刘翠花也急红了眼,从菜篮子里抄起了那根用了十几年的擀面杖,尖叫着就要往上冲:
“哪个天杀的敢动老娘的房子!
老娘跟他拼了!”
眼看一场血溅五步的惨剧就要生。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住手!”
一声清冷的断喝,如九天惊雷,在所有人耳边轰然炸响!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森然剑意,让所有衙役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半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众人骇然抬头,只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衣袂飘飘,宛如谪仙临尘。
正是去而复返的蔺惊弦!
他稳稳地落在衙役与武馆大门之间,背对武馆,面朝众人。
剑未出鞘,但那股凌厉无匹的剑意,却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每个衙役的心上,让他们从头凉到脚。
蔺惊弦看都未看身后的石敢当和陆清风,他那双冰冷的眸子扫过所有面无人色的衙役,手一扬,将那本账册和拼合完整的兽骨令牌,狠狠地扔在了王捕头的脚下。
“哼,助纣为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与杀气。
“尔等可知,你们的县尉大人,勾结魔道,私炼血祭,鱼肉乡里,罪该万死?!”
“勾结魔道”四个字一出,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王捕头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令牌,只看了一眼,便感受到一股刺骨的阴冷怨气从令牌上传来,吓得他“啊”地一声尖叫,像是抓到了一块烙铁,猛地将令牌丢在地上。
“魔……魔道……”
衙役们更是魂飞魄散。
欺负一下平民百姓,他们是专业的。
可跟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道扯上关系,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噗通!噗通!”
一时间,下跪声此起彼伏。
“少侠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