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位西装人士,表情发生剧烈变化的首先是陈自树再就是赖子毓。
他们两个的表情像是被火星撞了地球一样求生不得求死又不想死的皱成一团。
何虞芳擡头朝赖子毓的方向看了眼没有说话。
西装人士顺着视线转头看见赖子毓顶着一头枯草一样的头发眼神躲闪的样子,又看到陈自树低头要躲的样子往赖子苏身後藏,他不傻,猜得出这不省心的母子发生了什麽。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准确来说他是被骗了的,婚前他只知道赖子毓是个独自带着孩子辛苦工作的可怜女人。
可谁知结婚後他才发现她结过婚,前夫还因盗窃伤人坐牢,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有个儿子。
他奔着好好生活去,可惜这对母子除了惹事就是撒谎。
这次还惹到他的天使投资人面前来了。
现在他进退两难,是该承认这对母子是他的妻子和继子还是装作不认识解决纠纷?
他认为他的事业比一切都重要,妻子没了可以再找,事业没了不是那麽容易起来的。
何况他手下还有那麽多员工指着他的律所吃饭。
这笔投资如果拿不到律所下个月的工资就开不出来了。
“你们对我当事人动手已经构成故意伤害,我会起诉你们。”
陈自树拉着他妈的胳膊,“妈——妈——你给林爸好好说句话啊,妈——”
赖子毓向前踌躇半步,“别说话。”
何虞芳:“林爸?”她看向林肃永,“他们是你妻子和儿子?”
林肃永脸色铁青,“再娶的。”
知道狡辩没用了,林肃永脸色一僵,他平时巧舌如簧的大辩论在这时全都熄火。
他心中的怨气全都指向赖子毓和陈自树。
看了他们一眼,林肃永低着头赶忙解释道,“实在抱歉,我对此毫不知情,我会不带任何私人情感地公事公办处理此事。”
话中直接撇清了关系。
“我准备给林肃永律所的投资全部收回。”
“何董请您再考虑一下,我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真不知情。”林肃永,“还请不要收回投资,那关系到我律所上下的员工工资,我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何虞芳不予接受,她将陈自树把江元的小狗摔死了的事提出来了表明绝对和解不了的态度。
林肃永一怔转头看向陈自树,“你还恶毒地摔死别人的狗?”
陈自树脸色难看地辩驳着说:“那只老狗看上去就病殃殃,要死要死的,就算我不摔肯定也活不久了啊,而且狗又不是人,我又没杀人。”他指着江元,“他们现在是在演戏,江元亲口和我说过他爸是真真实实的杀人犯!!我只是在替可怜的受害者家属给他一点教训,这算是正义啊——”
“你给我闭嘴!你的身份哪来的资格说这种话?”
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林肃永并不是因为陈自树的犯罪父亲瞧不上他。
而是瞧不上陈自树的仗势欺人。
以为他母亲嫁给他了就能洗脱对生父伤害受害者的罪?
给社会添了麻烦,身为犯罪家属就应该老老实实诚恳地为社会多做贡献赎罪结果他们还助长了傲气。
何虞芳:“我会换律师解决这件事,江元,我们走。”她拿上包离开。
赖子毓上前去拉林肃永的袖子,“老林……”
林肃永气愤地扯开袖子,“离婚!”
林肃永跑上去追何虞芳。
赖子毓一脸完蛋地样子追出去。
陈自树脸色铁青地低下头像蟑螂一样溜走。
江元的同学好奇地眼神盯着江元看,其中一个开始问,“江元,你妈妈是纪氏集团的董事长啊,那…传闻中说你妈因为你爸跳楼自杀的事怎麽回事啊?我们都被骗了吗?”
他们开始对江元勾肩搭背起来。
“江元没想到你藏得够深啊,你早说的话我们就成好兄弟了,你看看多见外啊,这事儿整的。”
“就是就是,那个谣言肯定是陈自树传的,因为他爸是罪犯他就想别人的爸爸也是罪犯。”
“我早就说过你不像是杀人犯的儿子嘛,但没人相信我。”
听到这些话江元笑不出来。
他感觉在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在被迫从衆。
不管好事坏事仿佛都是人多才是正确。
就像一件衣服,说好看时尚的人多了,就算旁观的人觉得不好看,但因为很多人说好看就会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眼光有问题,从而说服自己也跟着去说好看。
事实是什麽样,根本不会有人去深究。
他希望人都能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要因为害怕自己成了少数,就违背自己的想法和感觉。
“我想就算是那样,我们应该也不会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