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成年男女的一夜之欢,算不得什麽。”
小侯爷一时没言语,而後忍不住笑,撞了撞她的肩膀,“你知道吗,西北民风彪悍,有钱有势人家的姑娘若是看中了谁家小郎君,就会劫回去圆房,若是满意就留下来当夫婿,若是不满意。。。”
云棠好奇心起,“不满意会怎样?”
小侯爷哈哈大笑,笑得肩膀都在抖,“若是不满意,就跟你似的,白嫖呗。”
云棠擡脚踹他,骂他说话不着调。
小侯爷挨了一脚,还是忍不住笑,笑陛下卖了一晚上力气,结果云棠下了床,翻脸无情。
他这辈子栽的跟头,云棠这得占上一半。
“你这力气也不输西北女子了,”他摸了摸被踹的腿肚子,很是唏嘘,“那你喜欢什麽样的?要不你跟我去西北罢,那里的好儿郎多的是,什麽样的都有!”
云棠还真认真地想了想,“不要太聪明,最好年纪比我小,这样我好拿捏。”
“这容易,我再给你加个条件,身材邦邦硬,”小侯爷十分仗义,“这样的军营里多的是,到时候你看上哪个是哪个,我通通替你劫来。”
说的真令人心动,云棠叉腰望着晴朗无垠的天空,胡乱应和,“倒也不用那麽多。”
小侯爷已经在脑海中给她初步物色人选,“西北很好的,回头草不好吃,皇宫那日子,你也过不下去。”
云棠低头踢小石子,不说话。
“你不会是舍不得陛下吧?”
云棠立刻否认,“我没有。”
“那你们睡一块!”小侯爷道,“我听说前些日子爆炸了,你慌里慌张地跑去救人,还把人带回家了。”
云棠摸了摸鼻子,嘴硬,“我打小就心肠好。”
小侯爷撇了撇嘴,口是心非。
他的心情也很复杂,两人若能复合是好事一件,但一想到京城的血腥厮杀,也不愿云棠再陷入那趟浑水里。
“还是跟我去西北吧,你一个人待在江南,多不安稳。”
这些话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是很刺耳的。
昨晚他问了两次,云棠都没有回应,现下陆思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西北太平静了?
他怎麽还赖在这不走!
“来人!”
李蹊扔下湖笔,墨汁在素白宣纸上漾出一团突兀的墨迹,像极了此刻他心头翻涌的郁气。
盛成应声进来。
李蹊站在窗边,深吸了口气,又将人打发了出去。
陆思明是可恶,但投鼠忌器,他不想让云棠不高兴。
摘柿子去的三人,于夕阳西沉时,缓缓归来。
云棠贪多,又想摘最顶上的柿子,爬树时不小心滑了下,落地时崴了左脚,吓得日日安哇哇大哭。
三人刚下山道,李蹊已经在路边等着。
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安抚他别哭,又极为自然地从陆思明背上将人剥了下来,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面色紧绷着,瞧着生人勿近。
伤得不重,不过一点崴伤,她并未放在心上,回去养几天就好了。
山中没有备大夫,李蹊只能捏着鼻子将那年轻的赤脚大夫请来。
小徐大夫风风火火地来,托着她的脚丫子细细诊断。
“无大碍,用药酒好好揉上三日就能消肿,一月内少走动就能好痊了。”
他从医箱中拿出一瓶药酒,正打算亲自动手,头顶就落下了一片阴影。
李蹊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
小徐大夫张着嘴,反应过来後,立马收拾好医箱。
说家竈上还烧着饭,怕阿妩炸了厨房,又要风风火火跑回去。
临走前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极为暧昧地看了她一眼。
云棠还没回过神,李蹊已经坐了下来,将她的腿揽到膝头,又倒了药酒在掌心,在掌心慢慢焐着,而後缓慢地揉着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