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饼让李玄麟有了胃口,一口接一口,吃的细致,度并不慢,但不显半点狼藉。
“第一次是卖副假画给我,第二次是找人在铺子外挑事,手段下流,是下三滥货色才用的手段。”
李玄麟把糖饼吃了一半:“用在你身上正好。”
“别再有第三次,”燕屹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像是要咬死谁,“我不管你和琢云过去是什么关系,再有第三次,我只能请你也尝尝下三滥的手段,琢云爱美人,你不想让她看到你出洋相吧。”
李玄麟吃完烧饼,侧头看他:“把帘子打起来。”
燕屹一愣,本能的侧步,打起帘子。
李玄麟把手伸出去,倒掉手上糖饼碎屑,从袖袋中取出帕子擦手,对燕屹道:“刚才我可以下令扑杀你。”
他的声音不大,但刺耳,燕屹警觉起来,站直身体,目光高于暖轿,看不到轿中人,但能看到轿内光线氤氲,潮湿阴郁。
“等你站的足够高,我自然会用更好的计谋来对付你,”李玄麟伸手,从燕屹手中拽下轿帘,扯平被他抓出的褶皱,“不要拿琢云威胁我,不然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走。”
李玄麟一声令下,内侍重新抬起暖轿,离开此地,将怒气腾腾的燕屹留在原地。
他回到郡王府中,叫来刘童,取出欠税上十万两的州府名单。
有的州甚至上百万两。
“郡王这名单是户部出来的?”
李玄麟没回答,刘童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改口道:“郡王这是要清欠?”
“是,这十一个州,屡次借灾患欠税,累积至巨额数目,其实并非为百姓欠税,而是与富户同流合污,能赖一点是一点,如果能清欠,入内藏库,陛下修宫观一事自然迎刃而解。”
刘童恍然大悟:“如此一来,常景仲的手伸不进国库,只能多揩几遍油,那也便宜他了。”
他忍不住道:“郡王,清欠可不好干,挨骂都算轻的,有些知州狡猾,把清欠的数额摊到百姓头上,很容易激起民变,太子殿下恐怕不会同意。”
“他会同意的,我亲自去清欠。”
“郡王去清欠,那必是万无一失了。”
刘童仔细一想,真是要击节称叹了。
从早朝常党提出修建宫观后,李玄麟安抚住太子,两个时辰不到,就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办法,能让左藏库继续保持神秘,能让李玄麟堂而皇之的在十一个州走一遭,收拢州府力量,同时斩获民心。
一箭三雕。
李玄麟将名单给他:“你去寻太子詹事府的人,告知此事。”
“是,”刘童起身,仍有忧虑,“郡王不在京中,太子殿下对上常党,只怕要吃亏。”
李玄麟笑了一下:“不会的,常党有了修宫观这个事,会很忙。”
刘童感觉他这笑不是好笑,悄然一望周遭内侍,垂头出门——李玄麟是一箭四雕。
他离开京都,就是要太子自曝其短,让朝臣看清楚太子的喜怒无常,不再将李玄麟和太子视为一体。
他在为日后和太子反目做准备,为自己铺路,而太子认为自己已经完全地控制住了李玄麟,还在和常皇后争风吃醋。
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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