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你不需要这麽快就抓她,以後有得是机会。”
那把刀上还有血迹,江昨辰想起那日的无头女尸,是李冷月的女邻居,也就是传谣的人。
“放长线钓大鱼,鱼线要是断了,那就钓不回来了!”江昨辰道。
江昨辰往地上看去,有一两滴血在那,很奇怪,不像是胳膊上留下来的。那血很小,像是渗透衣物落下来。而倒塌的墙引起了江昨辰的注意,那里还有梯子,那个烧毁的房屋屹立在那儿,残缺不全,这里的血就多了起来。
“这血——怎麽回事?”江昨辰没有去碰,有点问题,不好去碰。
“经血。”秦沧人若无其事道,陡然间树轰然落下,江昨辰没反应过来秦沧人口中的那两个字是哪两个,直到秦沧人再次解释一遍:“女子的经血,这应该是初潮。”
“你怎麽确定的?”
“经血和普通血呢,有区别。如普通血凝固快,而经血就慢了,按往常来说,那一小块早就凝固了,现在看着都还是原来状。”解释完这些,秦沧人一步一步朝江昨辰走来,颇为归属感,“我自有分寸。”对于刚才的话,他熟记于心,没有忘记一个字。
江昨辰刚想开口说话,岂料嗓音沙哑,仅发出两声“咳咳”的咳嗽声,喉咙也异常疼痛。秦沧人擡手去摸江昨辰的脖颈,很烫很烫。
“感冒了?”秦沧人道,“把这个吃下去。”
“什麽东西?”江昨辰往後仰,避开药丸送入口中的趋势,秦沧人不管那麽多,硬生生把药丸按了进去。
“这怎麽还有腥味?”江昨辰吃下去的时候都快呕了,苦涩甜,但是腥味尤其重。
“你别管。”秦沧人从身後拿出一张验孕报告,说。
验孕报告上显然是李冷月的名字,而这个孩子怀的时间也蹊跷,恰好就是李冷月大学时期所怀的。
“她……怀的不是她丈夫的孩子?”江昨辰惊愕出声,喉咙已经不痛了,心却是拔凉得可怕。
“是啊,大学一毕业迅速闪婚,她那个丈夫可不就是接盘侠嘛。”秦沧人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一切都无所谓。
秦沧人牵着江昨辰的手,这会子再留在这里也没什麽用了。江昨辰神色怪异地看秦沧人,发现他们的信息差很大,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就看他下一步的动作,回头再总结了。
步子一顿,江昨辰感到身旁的人手在颤动,似乎比以往更加冰冷异常。他擡首往秦沧人那看,仅仅看到黄白色的皮肤此刻花白得不行,像是失血过多的将死之人。
睫毛下的光影在抖动,江昨辰不明所以地摸了两下秦沧人的手背,心中不禁担忧。
“你——”江昨辰似乎有些不情愿开口,像是被人逼迫,神情不太自然,“怎麽了?”实则是他过度担忧,害怕秦沧人那这个来嘲讽自己,所以比较不情愿啦。
“没事,我能有什麽事?就是往这胸口上插一剑,照样活蹦乱跳。”
“那还不如我真插一剑好了。”
秦沧人笑了笑,不再说话,大抵是没什麽力气再说话了。松开手,不再牵手,反倒是江昨辰牵住他的手了。
两人都没料到,江昨辰原本只是象征性的搭在上面,视线对过来时就握持紧了。
秦沧人倒是没说什麽,而是和江昨辰沿着长廊走出去。分外明亮,导致四周的老鼠都藏到了另一些地方。蛛网上还有几只苍蝇。
等到走出屋子,江昨辰终于打破了寂静:“那个女孩是谁?”本来是要用“女人”,又觉得不妥,便用了女孩。想是认为她还没长大是个孩子吧。
不是说世事变迁,单凭这老天爷搞事的速度就没人能幸免,不管是那几个女学生还是那个死去的幼女。随便摆弄几下手指,死的便是不少人的心头肉。
李冷月作为一个母亲,幼女之死也必然伤心。江昨辰这麽想,就联想到江好,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认识,”秦沧人尽量稳住声线,“谁知道呢。去哪个屋子看看吧。”
“好。”
一种不好的预感纠结在心中,江昨辰格外在意秦沧人所说的“活蹦乱跳”那句话,引得他难以安心。一般有这种预感都是立马发生不好的事,不确定会有什麽,他需要冷静。
屋子破破烂烂,少女靠在土墙上,身上污秽不堪。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握住半块糖饼,发霉了。
“还要紧吗?”江昨辰问。秦沧人在这话一出後,调理身息,笑道:“没关系。”
江昨辰没有过问,而是走到少女面前,少女半污的脸狰狞地动了动,睁开眼来,胳膊上的血止都止不住。
“小——小心心。”少女幽咽道,“你的糖饼……”手悄悄擡起来,江昨辰沉下腰把人打横抱起,呢喃:“抱歉。”说完也懵了吧。
“小心心别怕,我马上来了,你妈妈再也不会杀你了,再也不会了。我们都死了,她杀不了你了,小心心。”少女不断地嗫嚅,秦沧人的情况明显好多了,江昨辰想他那样的性格,也不会告诉自己怎麽回事,就算了。
“你这一刀扎得够好,趁人病要人命。”秦沧人打趣道,“你刚才的话什麽意思?”秦沧人边擡手,边将药丸送服,“吃下去,好受一些。”秦沧人随意一瞥,都是黑黢黢一片,看不清什麽。
白色的蛇状生物在那潜伏,秦沧人眨了眨眼。
“先带回去吧。”秦沧人留了一会,江昨辰身上早就黏糊起来,秦沧人看他不适应,接过少女,说:“刚才在那的人就是她了,不过——”秦沧人又往连城家的方向看去,笑了笑,不再说话。
郁金香落在泥里,被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