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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第2页）

本以为阳光万里，却不想朝露溘至如一蝉。

那样幼小，那样凄惨。

……

“她没死，她在等你回家！”少女的声音悠荡，从船舱内传来，秦沧人望着远处的黑影一闪而过，明白了少女话中何意。

“江少爷。”

“秦沧人。”

二人不约而同地喊着对方，停顿几秒，江昨辰看了他一眼，说：“那具无头女尸是那个女邻居的尸体……”

“哦，忘说了，那颗头颅是那个女领居的，包括在你家那个是她的身体。已经有人认出来了，不过应该不是那个丈夫把尸体放你家附近的。”

江昨辰听後没多大波澜，只是有一个猜想，“秦沧人，你说——李冷月会不会一直活着？那具尸体就是她为了让人发现所以故意摆在那里，而我家附近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说不定是在女邻居家。”

“你的猜想很有意思，那你又有什麽证据证明她没死。”

“女邻居是不必要死的，毕竟她不是处女，我曾向好好那了解过招魂阵，所需要的头颅必须是处女。而李冷月丈夫似乎并没有和女邻居産生到这种需要杀害的地步。”

秦沧人站在船尾，忽而弯下腰，搅动水。

“在连城家的时候，你有时会看其他地方，树就是。你早有察觉吧？你，在看谁？”江昨辰来到秦沧人身後，一只萤火虫飞到他们之间，秦沧人随手往後一握，萤火虫就在他手中了。

江昨辰退了一步，秦沧人转身俯在他耳边轻轻说：“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大。”退开身，一只萤火虫就在江昨辰面前飞。

“我和你的信息差太大了，光靠我盲猜怕是不行吧？你所掌握的那些有很多都未告知于我。”

“再说吧。”

船舱的门开了，书糁从里面出来，说：“想问什麽就快去吧。”说完，一盏夜灯就放在了船头，一位戏子在那儿唱，杵在门边的江好隐隐约约听到：“笑气佳，眼若寒蝉似桃花，柔情似水不自话……”

江好道：“哥哥，这个姐姐是女邻居的女儿！我来说我来说，我都问过了！”

江昨辰往里面探去，少女已然睡下，不好多做打扰。

“小心心是被李冷月推入河中的，并非自杀，而且而且，那次李冷月没有杀死小心心，就打算利用李冷香她们，然而李冷香没有真的要杀了小心心，後面放了她！小心心是在李冷香她们走之後，被後来的李冷月所杀害。就是李冷月把小心心分尸的，这是那个姐姐亲眼所见。”

“你说什麽？！”江昨辰从不敢相信“虎毒不食子”也能是假的，这和他的传统观念真的属于大相径庭的那种，在国外时确实听过这一类的案件，可没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会遇上。

“哥，哥——姐姐，姐姐还说，”江好声音都抖了，“小心心是那个连城的女儿……所以小心心才没人要，所以李冷月因为事情败露，才要杀了小心心。”

“还有就是……”江好贴近江昨辰耳边，“妹夫和李冷月的奸情——是真的，是被小心心撞见过的。”秦沧人抿唇笑了笑，说：“某个小神棍怕是有麻烦了，我去一趟。江少爷自行安排。”江昨辰还想挽留，人就没影了。

江昨辰发觉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现在是时候化被动为主动了。

目前死的人有丈夫，李冷香，女邻居，夜总会那个女人。原本是确定双胞胎其中一个没死，现在就不确定李冷月死没死。连城不太可能杀人了，早就是个神智不清，有气无力的烂人了。杀人不成倒被反杀才对。

五名被侵犯的女尸是李冷月的学生，如果说李冷月连自己的幼女都能毫不心慈手软地杀害，确实不会去管那五名女学生如何，李冷月的僞装是李冷香的理解。

“谁！”

“诶呀，王八蛋，敢在这里偷听，你谁啊？”是周洄逾的声音，江昨辰掠过一片草丛去看，发现周洄逾抓着一个人的手不放，“嗨呀，我去，是你！”周洄逾看到江昨辰立即要跑，却被揪住衣领子，“哎呀，还抓呢！我是跟你有仇吗！”

“闭嘴。”江昨辰道，“你又是谁？”

男人眼神躲闪，一会又定定看向船舱的方向，江昨辰看他不应答，便说：“不说话是哑巴了，带回巡捕房。”

“等等，我说我说，我是我是李冷香的丈夫，前任丈夫！”

“你怎麽会在这？”江好叫道。

“我……我，我……随便看看。”

江昨辰靠近一点，说：“你和李冷月——”他故意没把後面的话说出来，只是抛出一个幌子，想套他的话。

“啊，没有！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都是她做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那个死疯子，勾搭完这个就勾搭那个！不是我！”

“李冷月在哪？”

男人内心挣扎纠结，最後缓缓吐出两个字：“附近。”看着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

李冷月怕是做梦都没想到，她最爱的男人会背叛她吧，不过也该有预料了，她没有道德心，别人还有。

一只萤火虫在手心里打转，秦沧人在船舱里和书糁喝着茶，“陵陵，这孩子看着好生秀气啊。对了，现在还好吗，你从前救人时，有没有後悔呢？”

“没有。有什麽好後悔的，我没什麽损失罢了。”

“你这……要不是为了救……哪会承受这样的苦呢？”

“没什麽了，不管如何，他都得叫我一声师叔，值得救。”

“是，好好对人家。”

周洄逾随着一同前去，江昨辰跟着人走，男人带着他们到了一处小巷。小巷恶臭。

一个女人在月下渐渐显出身形，江昨辰这才看清李冷月是谁。

“月儿，我们做的错事……太多了！”

“哦，那你要替我自首吗？背叛我，这就是你的答案。”

李冷月随手把刀一扔，笑着对江昨辰，脸上还有温热的血，人看起来还有妖艳邪魅的美感。

“月儿，清醒一些吧，他们迟早会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