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105章难为
马车内,寂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姜令檀紧攥着大氅的手指掐住掌心,才勉强维持住镇定:“请殿下自重。”
“自重?”谢珩脸上的笑容淡下来,低叹了声,隐隐透出慑人的危险。
“你要孤如何自重。”
“放任你身上这些伤不管,还是不该把你从那雪松林的院子带出来?”
姜令檀不由冷冷打了个哆嗦,欲言又止。
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微睁的眼睛里浸着湿湿的泪意:“殿下,男女有别。”
谢珩沉默良久,反而是伸手把她搂得更紧些。
“善善‘男女有别’这二字,在孤与你之间早就不作数的。”
“若不是上药,身上只会疼得厉害,总不能回玉京这一路,都这般熬着。”
“回玉京?”姜令檀一愣,眼泪又滚出来,“回玉京作何?我何时答应过你要回玉京。”
“吉喜呢。”
“你把她救出来了吗?”
她努力往大氅下缩了缩,刚一开口眼泪就落下来:“你这样欺负我,明明对谁都是温润的,唯独对我这般强势。”
姜令檀瞪着他,忽然委屈得要死。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缩在大氅下,滚烫滚烫的,她觉得自己烧得有几分恍惚,胆子便也大了起来。
见太子只是静静看着,并不回答,于是更加委屈打了个哭嗝,就如同闹脾气的孩子一样:“我不要去玉京,你放我回雍州。”
“我要吉喜和常妈妈帮我上药。”
“呜呜呜……”
姜令檀一开始也只是稍稍控制不住情绪,想要闹一闹脾气,结果越哭越觉得委屈,那些被她刻意忽略深埋在心底的恐惧,陡然钻了出来。
“我不要你。”她气鼓鼓说。
“是吗?”谢珩眼尾危险地眯了一下,从那日她在书房明目张胆拒绝他开始,积压至今的不快,在这一刻已经攀升到顶峰。
单手搂住她,腾出的手从案几上玉盘里拈起一块还未融化的冰,慢慢握住。
滚热的掌心,小半个拳头那样大的冰块,不一会儿便化成了水,一滴一滴顺着他的修长五指的间隙落下来。
姜令檀眨了眨眼睛,迷迷瞪瞪看着,一时间有点弄不懂他究竟要做什麽。
等冰彻底融化成水。
谢珩慢慢抿了下唇,缓缓道:“善善,不闹了,孤替你上药。”
姜令檀愣愣似回不过神,直到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不容拒绝扯开她身上的大氅,微凉的空气落在她皮肤上。
“呜……”浑身一抖,喉咙里溢出的呜咽声被吓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想……”她张了张嘴,依旧想拒绝。
谢珩却面无表情拿起一旁放着的‘莹玉’,慢条斯理挖出一块白色膏体,在掌心化开。
他平静眼底明明看不出任何怒意,但姜令檀反而感觉这样从容冷峻的太子有些可怕。
谢珩单手钳住那不盈一握的腰,手腕一转,然後把她以俯卧的姿势翻趴在自己怀里。
姜令檀被他扣住的时候,下意识想躲开,然而他只以掌心不轻不重在她後腰上一摁,她就无论怎麽挣扎扭动都起不来。
“你在怕什麽”
“孤只是在给你上药。”
谢珩略略垂眼,目之所及,霜雪一样的白腻肌肤,被大片大片蔓延至血肉深处的吻痕沾染,从单薄的背脊一路开始,连同腿侧的肌肤都不曾放过。